许景铭彻底愣住:“你说什么?”
纪乔真直视着他说:“许景川出国,就是和……商量这件事去了。婚礼那天,他也会来。”
省略的字眼和那个他,是许景铭的父亲。
纪乔真应该称之为“爸”,这个称呼可以达到更扎心的效果,但他不太能说出口。
很显然,他也觉得那个男人配不上这个字眼。
“不可能,纪乔真,我不同意……”许景铭紧按着他的肩膀,语气低而急。作为集团的掌舵者,他很少流露出这样明显的慌张。
纪乔真张了张唇,不等他开口,许景铭把他摁进怀中,沉声打断:“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也不相信。”
许景铭把纪乔真摁得很紧,试图借他的体温愈疗心脏的缺口,但很遗憾,这次收效甚微。
从收到送出去的物件开始,他的眼皮就开始跳,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
许景铭不敢问纪乔真把它们退回来的缘由,只敢以他自己都解释不清楚的立场,指控他和许景川接吻。
他甚至可以接受背叛,接受纪乔真短暂地离开,但不接受他一辈子都和别人在一起,这意味着永远失去。
他还想和他去遍世界每个角落,不仅在冬天。想和他生活起居,拥有一个家庭。想每天清晨给他一个或是很多个早安吻,晚上拥着他入眠。
如果陪同纪乔真做这一切的都变成许景川,在他的眼前、在不为人知的背后,他是不是还要喊纪乔真……
许景铭不敢想。
没有如果,他不接受,更不会让这件事发生。
“在什么时候?”许景铭缓了一会儿,埋在纪乔真颈间,少年身上有沐浴后的淡淡香气。
纪乔真微愣,“什么?”
许景铭低闷道:“婚礼在什么时候?”
“我生日那天。”纪乔真说。
不是他真正的生日,是他当时为了不影响到祁俊的事业,随口杜撰的日期。
“具体的时间地点请柬上会写清,你有空可以来。”
纪乔真想起往日种种,觉得近一年后的今天,许景铭控制欲还是很强,却已经做出了很多让步。
纪乔真为此感到庆幸,殊不知许景铭正走在黑化的边缘。
许景铭心道,他会来,他当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