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月光淡得像被水洗过的纱，半隐半现，周围的楼房影影绰绰，一股夜风冷不防扑来，许时年被吹得后背发寒。
方无敌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他就想起来，在房间时方无敌也和尤克一样，凑在他耳边说他“好香”。
如果是那个黑东西让尤克变得不正常，尤克至少是把东xī • zàng在了怀里才被影响，方无敌却连碰都没碰，方无敌可能更容易被影响。
他倏然推开方无敌退开了一步，警惕地看着方无敌。
尤克蓦然冷哼，“年年，跟着我，我保护你。”
“不用了。”
许时年也拒绝了尤克，跑向已经准备走的马萨卡问：“我可以跟你一起走吗？”
马萨卡撇眼看着他，大笑起来，“那有什么，走！”
方无敌和尤克同时皱眉，再相互瞪了一眼，互不顺眼地跟上去。
那些人进去的是他们右手边的一栋楼，楼的大门上只写着“5号楼”，没有写是做什么的。
大门的玻璃早就被砸坏了，只剩下已经锈迹斑斑的门框。
他们走到门前停下观察，马萨卡在最前把手电往里照进去。
里面是一个大厅，空间很大，除了满地灰尘什么也没有，只能看到中间竖着的几根大柱子。
接着，马萨卡往里走，许时年也连忙跟上去。
地上的灰尘印满了凌乱的脚印，有新有旧，有进有出，显然是经常有人从这里来回。
许时年顺着脚印把手电往里照去，发现脚印到了大厅的最深处。
马萨卡走在前面带路，许时年小心跟着，周围全是光照不到的黑暗，大概门窗都有损坏，有风吹进来时就响起如同鬼哭的“呜呜”声。他连忙加快脚步走到马萨卡旁边，努力让自己不去看周围，只盯着脚下的地面闷头往前走。
脚印一直走到了最里面的楼梯间，到门前时，马萨卡突然停下来。
许时年低头只盯着脚下，没注意马萨卡停下了，径直往马萨卡身上撞去。但在他差点撞上前，他衣服的帽子被人拽住，将他“救”了回来。
他扭过头就看到方无敌的大手，一把捏住了帽子上的熊猫头。
“你穿的是睡衣吗？”
方无敌对他的衣服露出嫌弃的眼神，许时年把帽子拽回来说：“有什么问题吗？”
实际上他也不想穿睡衣，但他睡觉时莫名就进了游戏，结果游戏连服装都不提供，他有什么办法。
“我开门了。”
马萨卡喊了一声，楼梯间的防火门没有锁，他一推就开了，顿时一股阴森森的冷风吹出来。
许时年背对着门，被吹得后背一寒，连忙转身看去。
楼梯间里一片漆黑，手电只能照出最近的几步台阶，地上没有那么多灰尘，不过还是能看出进去的人都是往下走的。
“下去。”
方无敌开口，命令的语气，马萨卡朝他瞪去，“你着急，你走前面。”
方无敌无视马萨卡，抓住许时年的手腕带他一起率先走进去。
许时年不明白，方无敌为什么莫名其妙要带他一起“打头阵”，但他挣不开方无敌的手，脚也抵抗不住方无敌要拉他走。
他商量地说：“方无敌，你能不能自己走？”
方无敌转头看了他一眼，还是放开他的手，然后说：“跟着我。”
许时年考虑，前面是方无敌，后面是马萨卡和尤克，这个排序是最安全的。
于是跟上去，拿起手电给方无敌照路。
楼梯间里很干净，除了墙壁有些脏污外，没有别的东西。
他们往下走了一层，再往下的路就被堵上了，砌起的砖墙封住了整个楼道，唯一的出口就是这一层的防火门。
方无敌毫不犹豫地打开门出去，外面是一个很大的车库，不过一辆车也没有，只有刚刚的开门声在里面回荡。
“这里已经看不到脚印了。”
马萨卡拿手电在地上找了一圈，地下没有灰尘进来，水泥地上几乎看不到脚印。
他再把手电射向远处，只能照出离他们近的几根柱，再远就一片昏暗不清，根本看不到那些人从哪个方向走了。
他收回手电问其他人：“现在怎么办？分头找？”
“我知道他们哪边走了。”
许时年吸了吸鼻子，他又闻到了那个味道，比之前之前闻到的要浓得多。
另外三人都朝他看来，尤克奇怪地问：“你知道？”
“味道。”
马萨卡接道：“什么味道？”
许时年也不确实究竟是什么发出的味道，但那个味道肯定和他们要找的“东西”有关，他只能回答：“这里有楼上那个男人房间，一样的味道。”
马萨卡用力地吸鼻子，吸半天也什么都没闻到，“我怎么一点闻不到？”
尤克突然想起地问：“是不是你之前在电梯里说闻到的味道？”
“对。”
尤克思忖了片刻问：“往哪边？”
许时年听出这是要他带路的意思，他随眼往周围一扫，不敢自己走前面。
他收回视线时猛然对上了方无敌的眼睛，他感觉方无敌刚刚一直盯着他，像是在怀疑只有他能闻到味道。
“告诉我，在哪边。”
方无敌突然开口，许时年愣了愣才明白方无敌的意思，又用力嗅了嗅，拿手电指过去说，“那边。”
方无敌看过去就走在前面开路，许时年忙追上去跟着方无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