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谙如今才明白当初的钟熙为什么不让自己离开钟家,反而要让她拜入云池仙门。
重生后的钟熙对“钟谙”应该恨之入骨,但若是“钟谙”也出现了变数呢?
况且书中钟谙还有许多奇遇,以女主锱铢必较的性格,重活一世,不把这些抢过来怎么甘心?
所以钟熙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把这个妹妹拉进师门,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了。当然即便进了云池仙门,她也不会让钟谙好过,前世钟谙勾搭上的那些门中核心弟子,如今都是她打压钟谙的手段和工具……
什么叫虾仁猪心,钟谙表示还好她不是原主所以不在意。
回洞府调息了几个周天,钟谙体内又寒又热,四肢胀痛麻痒,似千万只蚂蚁啃咬,是说不出的痛苦。
这是她所修《玄火轮转功》的功法与寒泉相斥产生的后遗症。
若本是筑基后期修为的她,哪怕泡半个月寒泉都没有大碍,但如今剔去自己手骨强换上季双宿的剑骨后,二者还需适应,这个过程极伤身体。
况且此举是逆天而行,以至于受到反噬,修为倒退至筑基初期,根基也不稳定。
就该厚着脸皮去丹鼎峰求几枚丹药的……总比现在好受些。
让钟熙的爱慕者说几句冷嘲热讽和翻几个白眼又怎么样?钟谙心想,又不会少块肉。
此时洞府外传来喧嚷声,在她调息之时,洞府外来了她曾经的“母亲”——钟夫人。
钟夫人衣着华丽,发饰精致妆容得体,乍一见不似修真者,更像凡界的贵妇人。为了符合这身打扮,她甚至没有佩剑。
身边还带着两个筑基后期的侍女,一人扶着她的玉手,另一人为她托着长长的流仙裙。不愧是上南钟家的家主夫人,这做派震慑得八措峰道童手足无措地立于一旁。
“可算是出来了,这奴才非说你不见外人,钟谙,你倒是说说,我是你什么人?”
钟夫人用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鄙夷地看着她。她骨子里就是倨傲的人,即便是在钟谙的地盘,她也觉得这个养女理所当然应该敬着自己。
“这是我八措峰的道童,不是钟夫人身边的奴才。不过钟夫人自然是我的贵客,不知千里寻来,有何指教?”
知道对方在暗指钟家对自己的养育之恩,钟谙偏不如她的意,嬉皮笑脸地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所以你就是这样招待贵客的,就站在洞府门口和我说话?”她皱了皱眉,“我从前是这样教你礼仪的?”
“钟夫人大概忘了,您从前把我丢给钟家族老教导,从未亲自教过我。”
钟谙有了穿书的记忆,自然也就知道了曾经的原主过得什么日子,以前不敢理直气壮是她以为穿之前的原主受了钟家父母多少关爱,没想到这倒霉孩子从小就爹不管娘不爱的。
“少牙尖嘴利,我不跟你扯嘴皮子,我只问你,你的辟水剑呢?”
“钟熙没跟你说吗?”钟谙摊了摊手,表示自己也很无奈,:“我以邪修之法换去手骨,辟水剑弃暗投明不愿与我为伍,回归剑冢了。”
“放肆!辟水剑本是钟熙让给你的,你一个术修贪婪成性也就罢了,被剑嫌弃居然不把辟水剑还回来,任由其回剑冢?!”钟夫人一想到那把不是凡品的灵剑白白回了云池仙门的剑冢,和钟家再无交集,心中就惋惜如刀绞,看着钟谙越发愤怒,“你给我拿回来!”
“夫人好生有趣,剑乃君子,剑主被剑所弃之后,剑必定回归剑冢另择明主,您既然觉得这是钟熙的,那就让钟熙进剑冢去拿好了。”
她很大方的,又没拦着钟熙,有本事自己进去取啊。
好笑的是别人不知道,但是她却清楚钟熙已经进过两次剑冢,都没有带出满意的剑。每个亲传弟子都有三次机会,钟熙再挑三拣四,就算是她师父脸面再大,也要等着吃剑冢的闭门羹了。
钟夫人依然狐疑地盯着她,努力想从她脸上看出撒谎的痕迹。她不信钟谙所言,只觉得辟水剑定是被这个奸诈狡猾的养女藏起来了。
“那是你和钟熙在外寻得的灵剑,为何回的却是云池仙门剑冢?”
“剑主遭弃,剑定然回归前主埋骨之地,很简单,在我之前辟水剑的主人是云池仙门的前辈呗,”钟谙是真不想和这位多费口舌,她给不远处的道童示意了一个眼神,对钟夫人道,“要是不信可以问我师父或者门中任意长老,我没必要撒这种一戳就跑的谎。”
话到此处,钟夫人总算信了几分。
但她依旧看钟谙百般不顺眼,凭什么剑丢了钟谙还是这副事不关己,毫不愧疚的样子?辟水剑钟熙也有一份,被钟谙弄丢了她应该拿出别的宝贝赔给她的熙儿!
钟夫人能说出这般言论,钟谙一点都不意外,对这个母亲,她可能比钟熙还了解,若是不贪婪不无理取闹那就不是钟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