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坊间巷里,多了些关于清姐的谈资,有人在她房间外面听到过一个人碎碎念的声音,有人则听过房间里传来的唱戏声。
有人说,那可能是清姐在练习,但是练习归练习罢,怎么会有碎碎念的声音呢?
“听我说,这清姐多半是疯了。”
……
镜子里,蘸着料子的笔,一点一点勾勒出姣好的妆容,一勾一画都有着讲究,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要。
白脸哥的脸依旧是那样苍白,清姐听着他嘴里说起的坊间谈资,嘴角扬了扬,差点没笑出来。
“他们都这么说你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清姐轻笑一下,嫣红的眉眼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睛里好像有些什么东西在一闪一闪的:
“管他呢,我自己怎么样还不清楚吗?”
白脸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好像有着什么东西,如鲠在喉,他想说话,却又说不出来。
“画好了,你来看看这妆怎么样!”
白脸哥凑过去看了看,嫣红的眉眼,如桃花般的粉红渲染了眉间深处,两侧点缀的深红,如血那般妖冶,仿佛业火之中的彼岸之花,白的说是病态的底颜,被粉饰的落落大方。
是的,其实,早就该知道的……她不一直,都这么好看的吗?
眼中的眉股汪汪,如幽幽深潭,他该沦陷进去的,他是主动陷进去的。
他重重的印了上去,也知道他下场不怎么样,这一时的冲动。
怎么说呢,是蜻蜓点水?
不,不是。
这是意料之外的惊喜,是柳畔深处枯木逢春的祈愿,是如电般的接触,在灵魂深处,有一块柔软的地方重重的击打。
良久,唇分。
“你就……这么……没经验的。”
白脸哥白的有些病态的脸,头一次涌现了一抹潮红,听到清姐这话,真不知道是该哭笑不得,还是该庆幸后者没有追杀他。
“你不一样。”
来而不往非礼也,白脸哥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说自己没经验的清姐,虽然他确实没经验。当然,这个时候的他也没有意识到,他现在没被打死就已经是万幸了。
果然,清姐脸色一变,也亏得是上好了妆,那罕见的脸红才没有被察觉。
“怎么,脸红了啊。”
白脸哥继续在作死的边缘上徘徊,清姐头一次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想一巴掌拍死眼前这个人。
但她始终是做不到的,她也没经验,这也是她的初吻啊,说起来,她可没白脸哥那么厚脸皮。
在这方面,白脸哥还是比清姐脸皮厚一些的。
“好了,不闹了,我要练一下明晚的戏,你快出去。”
被一顿抢白的清姐,终于是恼羞成怒的,把白脸哥轰了出去。关上门后,清姐不顾脸上化好的妆,忍不住的摸了摸。
突然安静下的房间里,咚咚咚的心跳声,一声一声响起。
“好像,有些烫的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