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男人最害怕看到的,让他比死亡还惧怕的。
男人声音也软下了不少,对少年好言相劝道:“迦阑……我的儿……你何苦如此啊……你收手吧,收手之后我就站在这里任你宰割,你是要杀要剐,为父都绝无怨言。
但你万万不可,将自己也断送在这里啊!若是你断送在这里,那我们净释一族就……就绝后了……”
男人的声音在抖,可以被理解成恳求。
为了天璇殿,为了净释一族,男人心甘情愿舍得一身剐。
面对父亲的恳求,少年非但没有丝毫的动容,反而露出了一抹笑容。
那笑容是嘲讽,嘲讽男人,嘲讽他自己。
“收手?”少年笑着反问道,笑得惨淡,笑得苦涩,“都已经这样了,您觉得我还可以收手吗?”
“为什么不可以!?只要你自断两条血管,便可以中止血阵!”男人闻言着了急,赤红着双目吼道:“这都是你我父子间的恩怨,你万万不该拿整个天璇殿、整个净释家族做陪葬!你可知你这是毁灭了整个人间的信仰!”
少年的决力也算强大,自断血管不会让少年死,经过疗伤和调养,虽然身子骨会留下弱疾,但还是可以生活如初的。
少年淡淡笑笑,自己都没发现嘴角缓缓流出一股鲜血。
“人间确实需要信仰,”少年口气淡淡,声音轻轻,“但是没有信仰,总比做傀儡、做牛马更好一些。”
只要人还是人,没有信仰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