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后,婉妘一把火烧了她精心准备十四年的嫁妆。
她就站在一旁冷冷看着熊熊烈火吞噬着自己的心血,一点表情都没有。
没有人会说一句‘这么好的东西,烧了多可惜,还不如留着用呢’。
他们知道婉妘看着那些东西恶心。
恶心他还是次要,主要是恶心自己。
熊熊的烈火中,婉妍好似又看到了那日和宣契从盲人姑娘家离开时的夕阳。
经过哥哥姐姐的事情,婉妍还是不懂爱是什么,但已经清楚知道,爱,碰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感触太多,那一夜,婉妍做梦了,一个接一个的噩梦。
最后,婉妍已经不知道是梦是醒的时候,她掉进了一个奇怪的地方。
那是一个纯白色的空间,婉妍在里面走着,漫无目的。
婉妍惊讶地意识到自己居然是清醒的,清醒地知道自己在梦里。
更让婉妍奇怪的是,她居然对这完全空白的空间感到莫名的熟悉,以及心安。
走着走着,婉妍看到了空间的尽头。
那是一堵高墙,除了斑驳血迹层层叠加得格外肮脏外,没有任何的特殊。
墙下是一汪看不清颜色的液体。
在墙根大约到婉妍膝盖的位置,有一副手铐,手铐上拴着一个人。
那人上半身吊在墙上,下本身浮在液体里。
他不仅双手被铐着,双脚的链子在液体里也盈盈泛光,甚至连脖子都被巨大的铁环拴着。
在他的身上,已经看不到伤口了。
所有伤口连在一起,就构成了完整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