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蟾岩纵横连绵的深谷中,三宝抱着浑身满是血迹的采月,奔行在玉蟾岩的高山丛林里。这里的松柏茂密,一旦隐匿其中,根本难以搜寻。
树林里寂静无人,一束束温和的阳光透过道道树荫,洒在少年的身上。三宝抱着手里的美人,想到幽谷山高林密,巴桑的手下暂时不会追寻过来。
少年看向采月,哪知道她正笑吟吟地盯着自己。
三宝大喜过望,问道:“采月,你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一点事儿都没有!”
采月嗔道:“我安然无恙,你还不高兴!没良心的家伙,是希望我早点死吗。我的伤势本来就不重。你……你赶紧放我下来吧。”
说完,少女的脸色微红,原来她正偎依在三宝怀里,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在一起。
美人在怀,少年舍不得放下。采月强自站起身来,双脚刚要站稳,又痛苦地倒向少年的怀里。三宝眼疾手快,赶忙上前抱住采月。
他揽住少女的纤弱柳腰,触手处温热湿滑。少年抽回手看到上面都是鲜血,原来少女的后背已然渗满了血迹,那摊殷红的痕迹触目惊心。
少年如遭重击,满目柔情地望着怀中女子:“采月,你……你的伤势这么重,怎么还强撑着!”
看到三宝忧虑的神情,采月心里无限甜蜜,哪怕让她这时死了,也没有遗憾。
她轻抚三宝的脸颊,轻声说:“笨蛋,不用担心。我的《铁甲功》修炼到了‘入界’境,一般的道器很难伤到我的。巴桑气功修为不俗,所以才刺破了《铁甲功》的真气盾。我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大碍。”
三宝闻言,一颗落入深渊的心重新焕发生气:“采月,既然如此,我帮你包扎伤口吧。”
采月轻点额头,从包裹符中掏出一个青色的瓷瓶,说:“这是灵药金疮散,你帮我敷上。我的伤势不重,很快就能痊愈。”
三宝接过金疮散,青色的瓷瓶上有冰凉的感觉。他拔开瓶口的木塞,浓郁的药香扑鼻涌来。
采月的衣服嵌入到后面的血肉里,要是不把衣服撕下来,伤口根本没法愈合。
三宝向少女宽慰说:“采月,你的衣服粘住了伤口,需要立马清理。等会儿有点疼,你千万忍耐下,我现在就帮你处理伤口。”
采月平时娇生惯养,可少年坐在身边,让她平添了无限的勇气:“放心,我忍得住,这点疼痛算什么。不过你如果趁机报复,故意弄疼我的话,本姑娘一定不会轻饶你。”
“那你小心了。”三宝的脸上露出坏笑。
少年用断刀小心翼翼地割下少女周围的衣裳,随即握住两片碎布用力扯下,伤口处霎时冒出股股鲜血。
“啊——”采月痛苦地shen • yin起来。
三宝不敢耽搁,赶忙倒水清洗伤口,并在伤口上敷了金疮散。其间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少年却紧张地满脸都是冷汗。
包扎完后,三宝脱下青色长衣披在采月身上。
少女还在微微抽搐,埋怨道:“三宝,你太狠了,我刚才差点痛死过去。”
“长痛不如短痛,我也是想减轻你的痛楚。”三宝笑着把少女揽在怀里。
采月轻轻挣扎了下,就一动不动地依偎在少年胸前。
少女贴着少年的身子,仿佛过了很久很久:“三宝,如果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就好了。”
三宝抚摸着她浓黑的秀发,悄声说:“我们当然永远都会分开。不过现在咱们要去金红堡了。金红堡是西域的重要城镇,说不定可以打听到万城主的下落。假如机缘巧合,还能找到师兄和师父的的下落。”
采月知道他一心搜寻师兄和师父,自己同样担忧父亲的安危。她轻声说道:“三宝,我们出发吧。我的伤没有大碍。”
三宝点点头。
为避开巴桑的手下,他们没有走玉蟾岩山路,而是翻山越岭、绕道穿行。原本向北走才会靠近小径,可两人故意折而向南,向着一处未知的地域走去。
此地没有山路,两个人只得在树林里穿梭。山林愈加茂密,慢慢地松树隐退,冒出一株株枝叶阔大的参天古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