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别墅从花圃到大厅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江时越着急的拨开人群,一眼就看见蓝翼拍着电梯门询问情况,可是不管怎么问里面的人一点讯息都不给。
有人小声道:“不会是缺氧昏过去了吧?”
“救援队怎么还不来?”
“太恐怖了,我刚差点就上电梯了,不过我看到楚千俞在没敢进去。”
“怎么办怎么办?会死人吗?”
“······”
一句一句刺耳的小声低语像是一根一根的刺扎在胸口,江时越冲过去一个踉跄扶着电梯门框,他挤开蓝翼,焦急的拍了两下门喊了一句:“楚千俞!能听到我说话吗?”
里面还是没动静···
江时越更加慌了,不停的拍着门,最后颤着声音喊道:“小鱼——听得到我说话吗?小鱼!”
终于,里面似乎传来微弱的声响。
江时越赶紧把耳朵贴近门缝,他切实听到楚千俞微弱蚊蝇的声音,他像是不敢相信般问:“十一?”
江时越太久没听到这称呼,不禁愣了一下才应道:“是,我是十一,你能听到讲话吗?你在里面还好吗?”
里面的人似乎很虚弱,只是轻声喊着:“十一···”
等到快要听不见他声音的时候救援队终于赶到,江时越拉着一个救援队员,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般,着急的喊道:“求求你们快一点,他有幽闭空间恐惧症,请快一点····”
楚千俞勉励撑着墙,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角滑落,背脊紧贴着冰凉的金属墙面,他呼吸开始急促,不安的情绪占据了占据了整个胸腔,电梯的灯已经受损,扑朔了两下便没了光,狭小的空间里只黑得连五指都瞧不见。
强烈的窒息感逼得他有些支撑不住身体,他扶着墙慢慢滑落在地上,周边空气越稀薄,他的意识便越模糊。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那个地下仓库。
鼻尖随处可闻的潮湿和发霉味,四周堆放着奇奇怪怪的杂物,只有顶墙上有一寸光射进来,窄窄的落在脚边。
那里连接着别墅的草地,有人路过甚至可以看到移动的影子和鞋子。
8岁的楚千俞蜷缩在光线里,身子在不停的发抖。
老鼠和蟑螂从他身边窜过,窒息感掐着他的喉咙,他把脸深深埋进臂弯里,让自己尽量稳住心神。
铁锈的大门外,有女人的声音响起:“老公,这种事情你就别心疼了,就是要找他最害怕的东西吓他,才能起到教育效果不是。”
男人说:“别太过了··”
“你还不相信我吗?虽然他打了橙儿,可是我心肠最软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就是怕黑,又不是体罚,也不会饿着冷着,就是让他长点教训。”女人说着像是推搡着他往门外走。
男人叹息了一声,最后妥协般说了句:“···别关太久。”
又过了一会儿门外的动静消停了,四周又陷入一片死寂。
地下仓库本就阴冷,楚千俞面色苍白如纸,四肢发软,抖得牙关都在打颤,他死死的攥着手,努力往地上那一抹唯一的光源靠过去。
屋外只安静了几分钟,接着高跟鞋的声音由远至近。
“吱嘎——”一声门被打开。
一名衣着暴露的女人迈着妖娆的步伐走来,黑暗中楚千俞却清晰的看见她在笑,她语气温柔却也阴森的说:“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