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水流觞宴上,秦瑛瑶时不时看向琉璃,原本想找个机会将人叫出去,安抚一番,套套她的话。却发现这就是个酒鬼,一杯接一杯的浅饮小酌,根本就没有机会搭话。
直到宴席散去,秦瑛瑶也没有再和琉璃搭上话,琉璃被言玉泽带走了。
天色渐暗,再加上喝了些酒,琉璃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脚步漂浮,歪歪扭扭的。言玉泽看得心惊,都没有时间和言贵妃寒暄一番,囫囵点了点头,就疾步追了上去,搀着琉璃。
琉璃却不领情,偏着头看向言玉泽,一双漂亮的眼眸微醺迷蒙,含糊地说道:“不用你扶我,我没醉!”
每一个醉酒的人都会说自己没有喝醉,琉璃也不例外。
言玉泽涵养好,不和醉鬼计较,温和地说道:“我知道你没有醉,不是我搀扶你,是你扶着我。”
“为什么我要扶着你?你自己不会走路吗?”醉酒的人不能讲道理,琉璃比平日更加难缠、霸道,语调中带着几分好奇。
“因为我年纪大人,眼神不好,看不清路,这个理由可以吗?”
言玉泽难得起了逗弄的心思,自黑一把,其实他正值壮年,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地步。
没想到琉璃竟然顺从地点点头,当真扶着他,道:“可以,我扶着你,照顾老人家。”
言玉泽:……
站在不远处的言贵妃,以及陪在一旁的六皇子,不禁一笑,母子俩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言贵妃道:“北羽,看来你舅舅的春天来了!母妃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对女子无可奈何的模样,就是当年他娶妻生子,也是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妻之间的言行极为克制。”
司马北羽摇着折扇,不羁地笑道:“这么说来,舅舅这是铁树开花啦?母妃,您说他们这孤单寡女的,就像干柴烈火,一触即燃,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今晚会不会……”
“你这孩子乱说什么?你舅舅不是这样的人,他最是遵守礼仪之道。”言贵妃美眸流转,暗瞪了六皇子一眼,言氏以诗书礼仪传家,言玉泽更是谦谦君子,谨守君子之礼。
她还怕她的笨哥哥因为年龄之间的差距退缩,于是吩咐道:“北羽,明天一早,你就去一趟信国公府,请你舅舅和秦姑娘入宫,就说我找他们有事情相商。”
六皇子司马北羽好奇地问道:“有什么事情相商?”
言贵妃故作神秘地说道:“你想要个漂亮的舅妈,就按照母妃的吩咐去做。”
“遵命,贵妃娘娘。”
一唱一诺一甩袖,六皇子搞怪的模样逗得贵妃抿唇一笑。
而今晚对于言玉泽而言,注定是个不眠夜。
他好不容易将小醉鬼哄回家,安置入睡,却一个不防被抓住了衣袖。
“小璃乖,放开我的袖摆。”
“不放!”
言玉泽站在床榻前,轻声哄了半天,还是被琉璃强硬地拒绝了。
他没有办法,双眼四顾,想找一把剪刀或者小刀,割掉琉璃紧抓着的一小截袖子,却没有寻到。
反而是琉璃迷蒙着一双眼眸,嗤嗤地笑着,她道:“玉郎,你要是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放了你。”
一听有门,言玉泽缓下了焦急的情绪,如蒙大赦般欣喜,稳着语调道:“什么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