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宇之上的牌匾,在周遭几团灯盏跳动的火舌扭曲下,跳动摇摆着明暗的光亮林末看着眼前的几人。
最前方的血手身着一身黑色锦袍,身材提拔,气势卓然,比起最初见到,气势要凌厉了不少。
其不单单指的是实力上的变化,更是地位心境上的不同。
来到太阿山脉后,其主管影楼,直属林末,堪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恶名足以让小儿啼哭。
而在几次破山伐宗之役中,更是养练出股舍我其谁的精气神。
自然远非当初能比。
只是现在,这段时日说一不二,号令八见此,一旁的火鬼,铁鹰等人也心头狂跳,低下头,不敢再看一时大殿内空气仿若凝滞了。
在场之人并不傻,自然知晓林未在立规矩。
至于为什么找上血手,或许是因为后者有些跳了,毕竟据他们所知,这段时日,其手上可不干净。
不仅在一路征伐途中,油水没少沾,还借着林末的名号,拉着影楼中人,与一伙外来之人,其以前的仇家干了一仗。
算是公器私用。
至于其他原因,譬如办事不得利等,或许也有,但不重要了。
他们这群人,本就是阳光下的影子,丢弃了原本的面目,只得依靠着林末过活,
就如藤蔓依附大树。
后者即使真正无端发怒,他们也只得受着。
还请楼主恕罪!」此时血手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嘭地一声单膝跪地,沉声道。
冷汗一滴滴如豆般砸在地上。
恕罪?恕什么罪?」
林末嗤笑一声,走至其身前,轻轻抓着血手,将其中地上提了起来。
恕属下近日要事未及时汇报,肆意妄为之罪,属下.....属下愧对楼主信任,罪该万死!!」
血手只感觉体内的咒印莫名如岩浆般滚烫起来,烧灼着自身血液,法身,当即连声道。
你说的都是小事,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林末摇头,他已经经历过背叛,自然不会在同一个坑摔倒两次。
像影楼,看似由对方全权答理,但暗子,钉子,他并没有少埋。
一直没有理会,只是因为不重要罢了。
你真正做错的是不该不把我的话放心上,再有下次的话.......林末提着血手,让其看着身后的牌匾。
后者面露迷茫,但还是下意识点头。
那才是真正罪该万死.......
他松开手,后者跟跄着站稳身子,眼神中闪过惊惧,连连点头,退至一旁,不再出声。
林未并没有在意后者,目光扫过其他人身前的其余人,尽皆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很显然,这次威慑足够了。
不得不承认,恐惧永远是最好的说服手段。
那么现在说回正事吧,血手,铁鹰,火鬼你们三人将周遭的其余黑手楼位置归拢统一出来,
再将其附近的五门七派也好,隐世势力一一列明其间。」林末冷声道。
也罢,楼主的意思是......?」铁鹰抬头,隐约料想到什么,眼神中透出丝丝兴奋。
黑手楼,立楼之始,便以隐身幕后.左右江湖为宗旨,但本座却不以为然......隐身幕后,岂能左右江湖?」
林末侧着身子,看着身后的朱红牌匾。
是的,比起所谓灵台宗佛首,赤县三大佛脉传人,所谓黑手楼楼主,这个身份,更适合他之后行事。
也更能将一应罪恶归诸于己身。
他伸出手,轻轻点在自身眉心上,。
下一刻,暗色的源力如水流般自他眼鼻五官中,飞速流出,汇成一束,落在身上的袈裟之上。
后者直接被浸成墨色,其上金珞也好,上绣的,灵台,字样也罢,尽皆被覆盖淹没变成了彻底的一袭黑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