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看,我根本就哭不出来。”药初年一个人自言自语地说着,忽而顿住了,他的睫毛轻轻颤动着,用极轻极轻的声音说道:“可是,我应该哭的,祖父他死了,从今往后,直至我离开这个世界,都不会再见到他了。”
“我没有祖父了。”
“青汣,你知道吗?我没有祖父了。”说这句话时,他脸上甚至扯出了一抹极淡的的笑容。
青汣稍稍别过眼去,不忍再看,于是索性蹲下身来,帮他整理那些被风吹乱的纸钱。
老实说,除了这个,她也不知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在来灵堂之前,她曾想过无数种药初年的反应,她以为他会哭,声嘶力竭地哭,可他没有。
相反,他比谁都冷静。
很多时候,哭未必是一件好事,但哭不出来才更令人痛苦,至少对于此刻的药初年来说是这样。
然而说到底,高兴的事可以分享,可悲伤不能,它需要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默默舔舐伤口,旁人,爱莫能助。
一如此刻的药初年。
“走吧,让他一个人待一会儿。”青汣朝燕西楼使了个眼色。
燕西楼点点头,二人一同离开了灵堂。
不想二人刚刚出来,迎面便碰上了面色焦急的钟离:“青姑娘,不好了,惊鸿不见了!”
青汣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来,随即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逼迫自己迅速冷静下来:“怎么回事?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