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内，季先生应是休息够了时辰，又到了桌边坐下，于是，齐玉池也跑了过来。
日头已经移到西边儿，只是，还远远未曾落下。
齐玉池小声问道：“季先生，他们是不是要等到夜里？”
“所以我先睡了一觉”季先生平淡地回答。
“张德能不能守住外面？”齐玉池又问道“我是说，毕竟他只是那么小的官，人也不多。”
季先生一如既往的风轻云淡：“我已经给他说过，挡住所有想进来的人，不管是谁，通通拦住；也不管用什么方法，事后都值得原谅。”
“季老头，季老头”石磊从外面一脸欣喜地跑进屋内“季老头，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东西。”
石磊扬了扬手里一个葫芦，递给季老头。
季先生启开葫芦嘴，嗅了嗅，皱眉道：“梅子酒，给我的？”
“当然啦，今天刚去军营领的月钱，想着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没给过你什么东西，就给你打了这酒。怎样？小爷大气吧？”石磊坐下笑道。
季老头颠了颠，道：“二十文一两，这儿，至少有半斤。你哪儿舍得买？没说实话。”
石磊笑意骤止，叹气道道：“还是瞒不过你。我还是说实话吧。今天老大叫我替他打酒，我去了酒肆。打酒时，街上人们奔走高呼，北站胜了。酒肆老板听见捷报，心情大好，就说送我半斤酒。我找老大时，老大说他喝不完，多余的半斤给你，我就来了。”
“军报来了？”齐玉池急问道。
石磊闻言激奋道：“是啊。听他们说，是今天上午贴的告示，现在城里已经是满城欢呼，都在为这场胜战高兴。相信要不了多久，便会传遍金川，举国欢腾。”
齐玉池勉强着笑了笑，望望季先生，季先生却一脸平静地喝着酒，置若罔闻。
石磊是开心得很，笑就没停，冲季先生问道：“这酒怎样？买那么贵，应该不错吧？”
“酸兮甜兮，毕竟女儿家喝的酒，没多大酒味儿，将个就。”季先生嫌弃道。
“得了吧，你就没停下嘴。”石磊道。
季先生仰起头，托起葫芦，咕噔咕噔，大口吞咽，一小会儿后才停止，葫芦扔回给石磊，念叨道：“现在梅子都还没全熟透，市坊上的梅子酒也就泡了十来天，日头不够，以后别去买了。浪费些个钱。”
石磊摇晃葫芦，愕然道：“喝完了？我跑这么远买来的酒，你两口就喝了个干净，比那酒肆伙计打酒都快，你才是真的浪费。”
石磊起身，提起空葫芦，“得了，快到我轮值了，先走了。”骂骂咧咧着出门离去。
“季先生，军报看来早上就到了，那么他们也快要出手。”齐玉池小声说道。
“不，他们已经来了”季先生看着门外眯眼说道。
齐玉池循着季先生目光望去，院子里什么都没有。
“你去床下躲着”
齐玉池闻言，急忙躲到床下。
院子里，两个身影翻过院墙，落到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