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雪峰,杂役处。
武维从外面回来,院子中没有姜浩的身影,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抬头望了望日头,已是中天。他快步走到后院,却发现姜浩也不再泡药浴,眉头锁得更紧了。
他走到小院门口,叫住一名过往的弟子询问,不过也并没有见过姜浩。
武维有些焦虑的自言自语道:“这孩子,不是叮嘱过他不要到处跑吗?他苦修数年,等的可就是这一日,希望他不要莽撞才是,不然我可没办法给那个人交代。”
随后武维在降雪峰上下都遛了一遍,藏书阁、悟道崖下也去寻了一番,都没有见到姜浩。后来去太阿峰上术苑里,遇见二长老·胡忘归才知晓姜浩和燕初行去了药谷。
彼时已是到了下午,武维回到杂役处小院,望着药谷的方向愣愣出神,脸上浮现着些许忧虑,心中忐忑不安。
……
药谷。
姜浩已然想不了太多,这一刻他已经等得太久了。
他尝试着敞开心强行吸纳天地间的灵气,只是天地灵气却还是和以前一样被阻隔,一层层地包裹在他身体表层,像是蚕蛹一样。
持续了一会儿后,姜浩咬咬牙打定主意,引导着体内之气化作一条条游龙不断地冲击身体表层那如同幕障一样的东西。撞击,崩散,撞击,崩散……不停地重复着。
随着一次次的体内之气撞击在身体表层之上,一声声血肉撕裂的声音传入脑海之中。姜浩只觉得意识有些混沌,七窍之中隐隐可见血迹。即便如此,他也紧咬牙关,没有放弃,一次一次的引导体内之气轰击在身体表层。
燕初行见到这般模样,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怎么会这样?破个境而已,弄得跟生死大关似的。姜浩你到底在搞什么啊?”
终于,在姜浩坚持不懈下,那一层屏障一样的东西出现了一丝丝的裂缝,然后如同蜘蛛网一样四散开,最后轰然化作齑粉。天地间的灵气疯狂地涌入姜浩体内,与他体内之气混合在一起流向膻中穴处,一丝一缕。
他的头顶处,倏然一片青紫之光闪烁起来,并且随着进入他体内的天地灵气的增多而越发明亮。持续片刻之后,他头顶上的青紫之光像星辉一般洒落在他的身上,融入身体之中。
体内与天地间的灵气流入气海之中,运行周天,生生不息,源源不绝,一个金黄色的气海逐渐成型。从内而外,熠熠生辉,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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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色的光芒氤氲。片刻之后金光收敛,气海之中,由内至外,从黄金一般的颜色开始转换,一缕碧青游离在气海之中,最后整个气海都变作碧青之气,趋于稳定。
天地间的灵气和体内之气窜入气海中以及气海中的气运周天的速度逐渐慢下来,最后形成一个平衡。
姜浩嘴角微微一挑,心中满是喜悦,正要收功报喜,突然间脑海一震,灵台混沌起来。
“这是?”
天地流转,竟是不知身在何处,只见一片,茫茫天地,云雾缭绕,不见他物。
忽而一阵风起,云雾散开,只见其间一片不知为何物的在发着五彩之光,神圣无暇。姜浩心中微微一动,竟是有些熟悉的感觉,忍不住地伸出手想要去抓住那片光华。这时光华减弱,浅淡光华中,姜浩终于看清楚了那东西。乃是一朵碧青无染的五瓣之莲,徐徐盈空,落入天地之中,沧海变化,桑田流转。
那莲花似乎受到召唤一般,兀自向着姜浩靠近,似乎中从远古而来,逐瓣凋零,近了姜浩身时,已然尽数零落,只见其上又五颗指头大小的莲子,化作一缕流光,各自飞散而去,流落天际,不知所踪。而那光秃秃的莲台,向着姜浩靠拢,在接触到他的一瞬间,竟是融入了他的身体里。
姜浩还来不及诧异,突然天地间又响起一道道的梵音,不知实在吟颂还是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