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之后,林溪岑回来了,这一次他回来并没有先找悦糖心,而是先去拜访了老夫人,又回了自己的别馆。
悦糖心还是从荷语口中知道的,急忙问:“他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那时候只有祖母在,我也没见到五表哥,不过五表哥那样的人,怎么还会有不好的时候。”荷语眼中的林溪岑是闪闪发光的。
她纠结于自己的心情,也没有主动去找他,反倒是若雪,一只猫儿跨越了小半个夏城去见他。
霞光潋滟,穿过树隙落在药铺的窗前,悦糖心的发染上了瑰丽的色泽,仿佛戴了光编织的花冠。
若雪是在傍晚回来的,青酒开车送它回来,车子停在药铺门外,车上的黑漆闪着银光,悦糖心透过窗子看到了汽车缓缓靠近,还特意垂下眼不看他们。
她手捧着医书,脑子里想的却是其他的东西。等了片刻,一直没什么动静,直到汽车再次发动。
悦糖心终于抬眼看过去,若雪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在窗沿上,汽车毫不留情地驶离,她站起身子,探出窗外,目送着车子远离。
这一次的林溪岑好反常啊,从前他每次回来都是立刻来见自己的,为什么这一次,迟迟不来。
若雪也不知是怎么了,难得地一言不发,跑到柜台那边陪着阿街。
时间已经是七月,学校放了假,这意味着悦糖心的空闲时间很多,时间多了,事情少了,人就容易胡思乱想。
她便每天在药铺这里待着,偶尔跟齐大夫交流治病心得。
齐大夫道:“我先前还不知道你为何能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医术小有所成,现在看来,倒是明白了一些。”
“你过目不忘,这是其一,守得住本心,耐得下性子,这是其二。”
悦糖心其实觉得很惭愧,因为她今天有些走神:“齐大夫,其实我没你说得那样好,只是我的师父很好。”
“我知道,那位北平的周神医嘛。”齐大夫也是听过这个名号的,能以医术扬名全国的,大约也只有这一位了。
只是悦糖心一直想不明白,师父低调了那么久,为什么突然要出去挣一个名声。
这时候,来了位不速之客,林清阁大约是闲出屁来了,又来找她的麻烦,不过这一次比上次要礼貌得多。
他轻轻一跃便跳上了窗户,背靠着窗子左侧,一条腿半曲着,另一条腿则是在空中晃荡,他身量高大,看诊间的光被他挡住,房间里昏暗了不少。
“齐大夫,你先去阿街那里。”悦糖心把齐大夫打发出去,齐大夫年岁大了,还是不要将他牵扯到这些事情里。
“倒也不用这样害怕。”林清阁颇为得意地笑着,“打我那小子的底细我已经查清楚了,原来是夏花舞厅的老板啊。”
顾司南,是夏花舞厅的老板?悦糖心也是头一回知道。
“林清阁,你又来做什么?”她不甚客气,抬眼看向四周,顾司南的人还在,此刻已经将药铺包围,保护工作做得尽职尽责。
林清阁显然也是知道的,他今天过来没打算动粗,只是来嘲讽一下:“你看,先前让你跟了我你不愿意,现在你求着我,我都不愿意要你,我倒要看看,你跟了个瘸子会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