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岑的腿不大好,他本就受伤难行,又亲自去了马牙山,这一回来便肿得很高,军医说是因为骨头错位了。
军医大多是西医,其中不少人常年治跌打损伤倒也学了一手正骨的本事,可如今的对象是林溪岑,万一失手,林溪岑从此残废,后果没人承担得起。
军医们便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派谁出来担这个风险。
“我听说,五少的未婚妻不就是个大夫吗?之前好像还开了间药铺来着?”胡军医道。
“五少是在闻老贼身上受的伤,这是大贡献,我们是军医,理所应当治好五少,怎么能因为怕担责就将事情推到一个小姑娘头上呢?”说这话的是一位颇年轻的军医,叫肖寒,他刚进军医院没多久,正是最热血的时候。
“那要不你来?”
肖寒很为难,他学的是西医,哪里会正骨,军医院里的人都学的是西医,经过多年的摸索才有正骨的好本事。
青酒将军医们的话如实禀报,林溪岑只道:“偌大的夏城,总有会正骨的大夫,你去请那位齐大夫,记住,不要让糖心察觉了。”
齐大夫被请了过来,他先是查看了林溪岑的伤势,后又摸骨确定位置,捏紧了腿,一下子便将骨头的位置正了过来,手法老道自然。
“五爷,伤筋动骨一百天,你还是好好将养着吧。”齐大夫认得他,这位是小东家的未婚夫,也就是那督军府的五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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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鸟雀停驻,时时鸣啾不停,这是夏季最后的热闹。
别馆里这一棵榕树长得极高,庞大而茂盛的树冠像是一柄遮天蔽日的巨伞,将阳光过滤了大半,投下千姿百态的光斑与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