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三天,林溪岑每天都会去探望她。
季灵筠的伤不重,她打扮得恰到好处,妆容素净又不失清丽,眉眼顾盼生姿。
女佣人见了她都忍不住低声感叹:“小姐,你这样真美丽。”
“这才哪儿到哪儿。”季灵筠悠悠闲闲地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细细拧眉,“这咖啡是怎么回事?”
“这是林先生的吩咐,说你现在最好还是别喝咖啡,喝牛ru养身体。”女佣人急忙解释,又看向外面,“林先生还要亲自上手呢。”
夏天屋门并不关,只挂了一盏通风透气的竹帘,表面光滑,带了自然纹理,这时候,林溪岑已经从厨房走到了屋门口,他双手背在身后,声线朗润有礼:“季小姐,我可以进去吗?”
“请进。”
林溪岑掀开竹帘走进去,屋内弥漫着花香,季灵筠正坐在沙发上喝牛ru,嘴角沾了淡淡奶渍,一双眼沉静地看着他。
“嘴角。”他提醒道。
季灵筠拿手帕擦了擦,笑道:“让你见笑了。”
“没什么见笑的,你的顾司南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他这次来还带了礼物,是大盒子包裹着的衣裙,青白色,适合江南烟雨。
但凡带礼物来,便有两层意思,一是有求于人,二是倾慕追求。
季灵筠自觉林溪岑还没迷恋自己到那个份儿上,想来他这次来是想讨教高招了。
“真漂亮。”季灵筠漫不经心地夸奖着,她向来喜欢黑色,因为黑色足够特别,总能在人群中被人一眼看见,面前的青白色衣裙普通,不能作为礼服,很大概率以后她都不会穿出门。
“季小姐,你之前说,得将他们彻底根除,不知,是怎么个根除法。”他姿态很放松,手臂搭着沙发扶手,身子后仰完完全全借力在沙发上,面色惬意,似在聊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倒是季灵筠眼睛动了动,示意女佣出去,这才笑看他:“若是谈这个,我倒是有些心虚,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
“据我所知,季小姐出身神秘,见识谈吐不俗,想来应当是极显赫的家世。”林溪岑又道,“我这次来是很诚心地,求贤若渴。”
他姿态放得很低,又补充道:“事成之后,我肯定会重重感谢季小姐的。”
季灵筠略略思索,指节在桌子上停顿了一会儿,才道:“既然林先生这样诚恳,我也就大着胆子说一说我的拙见。”
宁安城局势复杂,若是想要让那些人浮出水面,须得有足够吸引的饵。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林溪岑心满意足地离开。
依照季灵筠的想法来看,拿闻人禹唯一的儿子做诱饵,或许可以将那些旧部引出来,这些人观念陈腐,忠心于闻人禹,必定会全力救他儿子。
她查看了宁安城地图,选定了四五个极易藏人的地点,继而定下了周密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