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偷你。”他说得露骨,偏偏脸上又含着极单纯无邪的笑。
悦糖心打翻了面前的茶杯,咬牙切齿:“你混蛋!”她反应这样大,就是因为她太了解林溪岑,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不择手段。
凡是从他嘴里说出的话,没有一句是玩笑。
他身子前倾,将悦糖心箍在身前,摸着自己的下巴,道:“这样似乎是有些混蛋,不过,这里又不是夏城,没人会知道的。”
悦糖心死死咬着唇,他的呼吸很烫,扑在她脸上,却叫她全身上下无丝毫暖意,反而是彻骨的凉。
“你疯了。”悦糖心推开他,才得以喘息。
“这种事我们前世就做得很多了,不是吗?”
他的笑太干净太纯粹,他的话太暴烈太不堪。
悦糖心竭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前世的一些画面,两人的肌肤相亲,两人的亲密无间,现在想起来只让她觉得讽刺。
除了这些,悦糖心还注意到,这段日子他们交集算不上多,林溪岑更是没有这样过,他好好的怎么突然拿话来刺激自己了?
“我忘了。”她逃避似的移开眼。
林溪岑却并不让她逃避,捏着她纤细的下颌,逼着她直视自己,笑意明朗似初升天光:“那我让你回忆一下。”说完这话他便低头吻了下来。
悦糖心猛地一扭,他的吻落在她的下巴上,而悦糖心的骨骼处传来闷响。
她下巴脱臼了。
疼痛,铺天盖地的疼痛侵袭过来。
只几分钟的功夫,悦糖心满头大汗。
林溪岑终于放开了她,悦糖心捏了捏自己的下颌,正骨嘛,这是很基本的中医手段,她对自己也足够狠,一用力,脱臼的下巴便恢复了原样。
疼得她眼眶泛红,却始终没有泪珠滚落。
“还满意吗?”她生气了,唇线绷得紧而直,眼底有怒火燃烧,语言上的轻佻已经是冒犯,而林溪岑刚刚的强吻已经突破了冒犯的界限。
“不太满意。”他摸摸自己的唇角,“可以说是很不满意。”
悦糖心狠狠给了他一巴掌,手指着门外:“滚,你给我滚出去!”
她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气,林溪岑被打得侧过头去,嘴角有血渗出,是牙齿撞破了脸颊内壁,嘴里的血腥气浓烈,他淡淡笑笑:“这一路我们大约是要一起走了,你一天都受不了,这可怎么好?”
“我不要和你一起!”
“这可由不得你。”他说完便走了出去。
天渐渐亮了起来,东方泛出鱼肚白,悦糖心再也睡不着,她坐立不安,心神不宁。
等她穿戴好,再次登上甲板,耳边的海浪声不重要,船下的波涛不重要,拂过面颊的风更不重要。
因为摇光就垂手站在林溪岑的船上,他的衣角被江风吹拂着,饱受风吹日晒的脸上神情奕奕,满怀期待地看着前方。
十几艘船用绳索连在了一处,而船上的所有人都听他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