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抱着沉甸甸的纸箱进来,轰咚一声搁在地上,纸箱口已经打开,最上面放着几瓶果酒,菜全都压在下面,只有一块儿豆腐搁在了不会被压的角落。
“这么多,两顿肯定做不完。”安沐道。
陈寒蹭了蹭额角细汗,边换拖鞋边笑道:“那就多做几顿,反正我也不打算走了。”
安沐弯腰抱起那箱菜,还真不是一般的沉,只抱到厨房就有点气喘,陈寒抱这一路估计也累得不轻。
陈寒先去洗手间洗了手,这才进了厨房,见简以溪在哐哐剁鸡,走过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刀。
“你大老远过来,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做饭?你和安沐聊去,我来。”
这话说的,好像她不是客人似的。
简以溪举着空荡荡的手,眼看就要被陈寒挤到一边了,赶紧又去抢菜刀。
“陈老师才是,你帮了我们那么多,怎么能让你再辛苦?还是我来吧。”
“客气什么呢?我跟安沐这么多年的关系,帮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可……可这是我答应安沐要帮她做的板栗鸡。”
“板栗鸡?”
“嗯。”
“这个我还真不会,那好,我做别的,我们一起。”
看似融洽却又似乎不怎么融洽的谈话结束,两人几乎同时回头。
“你去复习,等做好了叫你。”
虽然不至于异口同声,不过大致都是这个意思。
安沐看了眼黑眸晶亮的简以溪,又看了眼温和微笑的陈寒,略一沉吟,又翻出个新围裙递给了陈寒。
“那我就等着吃好吃的了。”
这点人情世故,安沐相信简以溪能应付,转身真就回了书房复习去了,明天还要考两门。
陈寒接过围裙穿上系好,眼角余光瞟见了简以溪偷瞄了她一眼,到底还是年纪小,情绪表露太多,唇角笑意压都压不住,被抢刀的不快似乎眨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寒敏锐,纤长的睫毛眨在金丝眼镜后,垂眸看了眼身上的围裙,又看了眼简以溪的围裙,视线落在简以溪身后绾得漂漂亮亮的蝴蝶结。
那蝴蝶结无论是正手还是反手都能绾得出来,只是反手自己绾的话,两侧的蝶翼就比较随意,别人正手帮着绾,则有余力扯一扯蝶翼,扯得有棱有角更好看一些。
简以溪这个就很好看。
镜片后的眸子凉了两度,陈寒掏出纸箱里的果酒放进冷藏室,一样样菜往外拿,按照计划好的菜单准备着。
“你在学校还好吧?”
“挺好的,谢谢陈老师,要不是你,这事不可能发酵这么快。”
“都说了不用客气,沐沐的事就是我的事。”
沐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