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裹着薄毯一路去了阳台,拉开窗户就要往下跳,吓得简以溪拦腰抱住她,压低身形拼命往地上坠。
“你疯了安沐?!”
安沐眼尾通红,也不知是这句话刺激到了她,还是她早就受了刺激,反手照着简以溪也不管是脑袋还是胳膊,总之一通乱打,丁点都没手下留情。
简以溪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过饭了,身体正虚着,没挨几下就已经头晕眼花。
“放手!”
“下来!”
“我让你放手!”
“你下来!”
简以溪长发凌乱,脚下踉跄,被安沐捶得直不起腰也抬不起头,却死都不肯撒手,她用尽掀棺材板的力气咬牙搂着安沐,也不管安沐是真想跳楼还是在做戏吓她,哪怕只有亿万分之一的可能是真的,她也绝对不会撒手!
安沐是真的恼了,薄毯掉了都不管,只低头毫不留情地捶打着她,这真是用来大力气了,捶了没几下就捶得她拳头胀热,虎口震得酸麻,原本她还只是眼尾泛红,没多大会儿整个眼底都迸出了血丝。
安沐知道自己这是要犯病,她也知道再这么下去绝对会一发不可收拾,可她控制不住自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
这些天堆积的满腔焦躁、恐惧与思念,如万里江海刹那决堤,再坚固的堤坝都阻拦不住,只能任由它冲毁堤坝翻滚泛滥,眨眼便吞噬掉她为了给简以溪续命勉强保存下来的那点理智。
简以溪趁她停顿的空档,猛地把她带翻在地,呼咚一声,两人像大柜似的翻倒,震得整个阳台嗡嗡颤动。
安沐的理智也在此刻消弭殆尽,原本还只是挥拳乱砸,这下更是手脚并用,发了疯似的连踢带捶,直打得简以溪几次都险些上不来气。
简以溪也顾不得拉她起来,两人就那么躺在地上,一个疯婆子似的又捶又打又踢又踹,一个气管炎似的一边嘶嘶抽气一边手脚并用搂胳膊缠腿也不知算是哪门那派,不管怎样,被迫激发了小宇宙的简以溪,好歹总算缠压住了安沐的腿,压制住了她大半的火力。
安沐下意识拼命挣扎着,可腿被简以溪夹着动弹不得,胳膊也被简以溪连人一块儿死死搂在怀里,只剩半截胳膊连带着拳头还能动上一动。
不能动弹,越发得让安沐狂躁,她发狠地捶打唯一的攻击范围——简以溪单薄的后背,嘭嘭的响动听着就疼。
简以溪被捶得身形乱颤,几次张口想说话都差点咬到舌头,要不是安沐背后就是墙,她还真不敢保证自己能搂得住她。
“安……嘶……”
还是咬到了舌头,嘴里立马泛起淡淡腥味。
“安沐,别这样,咱们有话好好说。”
“说?说个p!”
简以溪差点又咬了舌头,这次不是被捶的,是被安沐这个“p”给惊的。
看来她真是把安沐给气狠了。
“安沐,我错了还不行?我错了!咱们先进去,你这样容易着凉!”
安沐的薄毯早在挣扎中被踢得远远的,她的身子就那么直接挨在冰凉凉的地砖,白花花一片看得触目惊心又上头,简直难以形容。
“呵……呵呵……错?你有什么错?是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那么委屈自己我图什么?!”
“不不,都是我的错,咱们先进……”
安沐哪里肯进?她这会儿脑子是炸裂的,神经是炸裂的,甚至整个人整个灵魂都是炸裂的!
她一边捶打一边愤怒地指责,声音尖锐又歇斯底里,贴在简以溪耳边更是放大了数倍,震得简以溪脑袋嗡嗡却不敢松手。
“你不是想死吗?那你就去死!死之前把欠我的都还回来!”
“我当初帮了你多少教了你多少,你还我!”
“我的第一次也还我!”
“还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后来那么多次通通还我!”
“我为了找你拖了多少人情操了多少心?”
“我为了你……我都想shā • rén了你怎么赔我?!”
“我恨你简以溪!我恨不得你马上死绝了死成渣渣……不!死得渣都不剩我就省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