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江遇还是没管,也不想管。
他只是想要把这个对他来说,算是从幼稚过渡到成熟期的十八岁生日的成人仪式给补完。
所以只是假装没看见的把手里的空盘搁在桌上,一把摁住了金渐层在偷吃的边缘不知道第几次试探的前爪,伸手一捞,就把猫给牢牢的禁锢在了怀里。
“听话,”江遇垂着眸子,一边镇压性的握住金渐层不住挣扎的两只前爪,一边安抚性的给它顺毛,“你不能吃那个。”
然后话音一转,轻描淡写的抛出了一枚仍旧像是只顾着自己开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的任性和胡来的重磅炸/弹。
“我打算转科了。”他说。
期间神情未变,头也没抬。
就像是突然心血来潮,想到了,于是就那么随口一说。
就连语气听起来和平常相比都是异常的平静又和缓的。
“什么?”
莫羡渔被他一句话给说回了神,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
江遇抬眸,静静的看着她,沉默半晌,才又别开视线,低头顺着猫毛把刚才的话又以更确定的形式重复了一遍。
“下学期,我会转科。”他说。
脸上神情还是一样的恹懒未变,语气甚至还比刚才要平静和缓很多。
“……”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江遇给人的感觉和平常实在是太不一样,既不尖锐,也不内敛,从头到尾展现出来的,就只有一种近乎疏离的恹懒和淡漠。
尤其是在刚才说那两句话的时候,那个反应明显不是因为什么余怒未消,还在生他们的气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赌气之词。
所以莫羡渔和江停舟都不由得一怔,并同时皱起了眉——这完全就是一个超出他们意料范围之外的通知和决定。
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于是——
“为什么?”
过了几秒,还是从进门起就一言都未发过的江停舟皱紧了眉头,先开口问:“之前我们让你选理科的时候,不是你自己一直坚持着不肯,不听劝的死活都要去学文的么?”
果然是这套意料中的问话。
我为什么会去学文,你们真的不知道吗???
江遇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牵了一下嘴角,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
在这一瞬间,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的逆反心理,临时放弃了心里早就准备好的那套说辞,带着浓浓的肆意和叛逆性质的说:“不为什么,就是忽然觉得学文枯燥乏味得实在是太没有意思了,想换一个学科,感受一下理科生的精彩生活。”
“……”
江停舟寡言,但身上却一直都有一种属于他这种身价超过千万的霸道总裁式的威严。
被他毫无顾忌的怼了这么一嘴,立刻动了肝火。
“你当你这是去换个菜市场买菜么?现在课都快上到一半了,你才来跟我们说你要转科?”
他拍着桌子怒意横生的教训完,又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这个在他眼里明显已经越来越叛逆的儿子,带着敲打般的意味直白的说:“江遇,你别以为仗着自己现在能勉强拿得出来的那点儿成绩,就可以任性妄为到真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江遇没答,只是倏然抬眸,特别冷静而又自持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