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迟垂着头,表情渐渐沉重。
他感觉自己的头有点晕,身体也很重。虽然睡醒了却不够清醒,也不怎么舒服。
更重要的是,江迟迟的记忆只停留到他坐在吧台旁和傅巡一起喝酒,以及摆在他面前的一排威士忌。
很显然,他昨晚被灌得不轻,醉到断片。
就在这时,床的另外半边传来了些许动静。
傅巡的嗓音还有些沙哑,他缓声说道:“早安,迟……”
“闭嘴。”江迟迟面无表情地把枕头拍在了他脸上。
“啊。”傅巡无比虚假地“痛呼”道:“好疼啊。”
“你别装。”江迟迟黑着脸用枕头猛拍,给傅巡的脸来了个枕头spa五连击。
“停停停。”傅巡伸手挡住,现在他已经清醒了不少。
“这是怎么了,刚起床就这么生气,没睡好?”傅巡问道。
“你骗了江总。”江迟迟坚持用枕头按住傅巡不愿意松开,“昨天你说过,你不会灌我。”
可江总现在却断片一样在床上醒来!
“你先松手,迟迟。”傅巡无奈道,“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你用枕头闷死了。”
“那就是我为民除害了。”江迟迟面无表情地说道,“人民会感谢我的。”
“冤枉。”傅巡举起双手,用因被枕头蒙住而有些模糊的声音说道:“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倒有可能是有意的。
闹了几分钟,这场拉锯以傅巡对证言的坚持与江迟迟拿不出证据而告终。
“好了好了,去洗漱然后下楼吃早餐吧。”傅巡对仍然黑着脸的江迟迟说道,“你不饿吗?”
“江总的精神已经被气饱了。”江迟迟冷着脸走进浴室。
但江总的胃还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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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迟迟的身体虽然有些重,身上却很清爽。他醒来后穿着的也是干净柔软的睡衣,而不是衬衫和西裤。
江迟迟对着镜子洗漱,渐渐察觉到几分不对劲。
他昨天醉得不省人事,难道是傅巡把他抱上二楼来,还帮他洗了澡换了睡衣?
……
可能性是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江迟迟:……
强烈的不自在在心底升起,如果不是洗脸的水够凉,这股不自在感恐怕会演变成足以把他蒸熟的臊意。
“居然帮我洗澡……太出格了。”江迟迟用浸满冷水毛巾用力地擦了擦脸,自言自语道:“他到底在做什么?”或者说,傅巡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江迟迟没有答案。
从江迟迟第一次遇见傅巡开始,对方就带着强烈的神秘感。傅巡的许多行为,江迟迟都无法理解。
最奇怪的是,无论傅巡做什么,江迟迟总会下意识地接受。在认识之初,傅巡就有过许多暧昧的越线言行,江迟迟一贯正经古板,那时却没有察觉这有什么不妥。
现在想来,是他在潜意识间就觉得这是正常的,无需大惊小怪。
“这完全不正常。”江迟迟微微皱起眉,“我怎么会那样。”
江迟迟脸色不明地关上水空头,转身离开浴室。
两分钟后,江迟迟沿着旋转楼梯来到了一楼。客厅空无一人,倒是餐厅里传来了一些动静。
“迟迟下来了?”傅巡转身看向他,笑道:“过来看看,今天有人给我们带来了很丰盛的早餐。”
“傅总夸张了,我还担心这些不和您和江总的口味。”一个男人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语气莫名地有几分熟悉。“还希望您和江总能吃得尽兴,即便这只是早餐。”
江迟迟走近餐厅,那原本站在自己视线死角处的男人也出现在江迟迟眼前。
见到江迟迟,男人立即迎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