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魔族有名的冽酒，极其浓郁，澄澈入水，入喉则比人族北方常喝的烧刀子还烈。
如果是上辈子，这东西的名字大概是伏特加，喝完之后不止暖烘烘的，甚至会感到一股火辣辣的灼热从肠胃传遍全身，整个人都有些醉醺醺的。
徐悠冉的酒量不错，这只有拇指大小的一杯不足以让他喝醉，于是继续和魔君攀谈起来。
两人之间并不怎么了解对方，谈论更多的，还是在周园里发生的事，然后不免聊到南客。
对于魔君而言，他似乎是真的把这次周园之行当做南客的一场历练，听到徐有容没死在南客手上时并无失望，然而听到她受伤时也没有任何担忧，自始至终，都是面带笑意。
唯有聊到藤小明和刘小腕在周陵之战面对万剑成龙时纷纷强行破境时挑了挑眉。
这一桩事再如何聊，也终会说完，双方终于谈到了交易。
……
徐悠冉说道：“陛下，我们此次前来，是为了得到您的准许，进入深渊寻找机缘。”
“深渊？”
提到这个名词，饶是以魔君的千年君王气度也有些诧异，嘴里还喃喃着重复了一遍，“深渊……”
良久，他疑惑地问道：“那里面有什么机缘？我身为魔君竟不知道。”
徐悠冉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有所感知，只有在那里，他才能真正蜕变。
“潜能。”
就在这时，徐昭月发话了，“深渊里的那些最精纯的阴寒气息是激发他潜能的事物，在那里突破聚星境……”
魔君适时地打断了她，没有去了解这个秘密，“南客呢？她有没有可能从里面获得机缘？”
徐昭月点点头说道：“能，这世间除了他们二人，大概也就那条黑龙可以了。”
“黑龙？，是那位玄霜巨龙的子嗣吗？”
“不错。”
“那便是了。”魔君点了点头，“好，明日我安排徐公子和幺女一同入内。”
“好。”
……
“对了。”
临走，将要离殿，徐昭月忽然说道。
魔君问道：“何事？”
“小心黑袍。”
“黑袍？他不是刚和你们做过交易吗？这就要出卖、反捅一刀？人族狡猾、无信果然名不虚传。”
“我和她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答应过她，不暴露她的身份，但我还是想提醒陛下，小心黑袍。”
徐昭月顿了顿，“她的目的从不是帮助魔族，也不是帮助任何人，而是毁灭世界。”
她看着远方，怔怔出神，“至少……是这三族。”
言罢，出宫离去。
魔君看着她的背影，收敛了笑容，眯着眼，久久伫立，一动不动，威严如魔神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