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朝廷在这一时间段的状态是相当保守的。
张浚和陈康伯离开朝堂之后,朝中是原先的主和派占据绝对上风。
他们逐渐把原先的主战派人士驱逐到地方上做闲散官员,并且完全把控了中央朝政。
他们继续宋朝的传统政治,即对内实行高压统治,对外奉行和平主义,以此换取赵构对他们的承认和放纵。
因为这也是赵构的希望。
自从金国确定覆亡之后,赵构算是真的舒服了,心情轻松了,感觉压在心头好久好久到一块大石头被搬走了,他可高兴了,纵情高歌,手舞足蹈。
更令他感到欣喜的是,他那颗二十多年没抬起来的头,似乎又有了要抬起头来的趋势。
最近和女人相处的时候,他明显有了类似的冲动,虽然最终没有成功,但是赵构发现了这样的契机,这样的契机让他狂喜。
于是他找太医询问这方面的原因,问他们这样的契机是否有意义,然后多方面用药调养,虽然见效不快,不过据太医所说,他的小头真的有望复起。
只要足够的时间,他可以重振男儿雄风!
赵构激动的泪流满面啊!
于是他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小头复健这件事情上,对其他的事情都兴致缺缺,不太爱搭理了,连朝政都交给汤思退等人打理去了。
反正也没什么事需要他亲自干涉。
在这个档口,苏咏霖称帝了。
这种事情算是大事了,赵构必须要对此做出安排。
安排过后,苏咏霖称帝时的小小fēng • bō非常引人注目,赵构也不能完全不在意,就找人来探讨一下,看看苏咏霖这波不做天子只做人皇到底是什么操作,想干什么。
宰辅们你一言我一语,无非是在说苏咏霖是个不遵循规则的另类,在建立新国家的事情上搞点骚操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要做什么那也是对内,而不是对外。
而且他刚刚建立国家,忙得很,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做,光一个黄河就够他头疼十年以上的,何须担心他有什么外部企图?
这话说到了赵构的心坎里。
赵构就是担心苏咏霖这一做法是对外有什么企图,担心他想要对外做些什么事情,把目标放在南宋身上,只要他对外没什么企图,那就等于是万事大吉了。
“虽然说明帝那边不会有什么企图,但是之前,陛下,夏国派人前来联络朝廷的事情,咱们也该给一个说法了。”
枢密院话事人王纶转移了话题,把话题引到了之前西夏秘密遣使到四川来拜访南宋希望达成联盟目标的事情。
这个事情当时还是让宰辅们做了一番商议的,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有人觉得这样做挺好,有人觉得这样做风险太大。
而赵构显然对此兴致缺缺。
“隔着一个关中还能派人来咱们这儿,倒也是难为他们了。”
赵构无奈地摆了摆手:“也罢也罢,他们心里想的什么主意,真当咱们不清楚吗?这种事情我是不想参合进去的,省的多事,告诉他们,此事需要从长计议,让他们先回去,咱们多做商议。”
赵构这话是很明显的和稀泥,是很明显不想与西夏结盟的意思,这一点让王纶不太满意。
王纶皱了皱眉头,进言道:“陛下,夏国虽然居心不良,但是他们的考虑未尝没有道理,如今明国就好比当初的金国,且比金国更加强大,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面对如此强邻,咱们难道不该多一手准备吗?”
赵构听着王纶的话,觉得有点道理。
“你这话倒也不是没有道理,那……允了?”
旁边的沈该一听,立刻劝阻。
“陛下,夏国乃卑劣小国,素来不讲信誉,咱们与之联盟,怕是略为不妥。”
“这……倒也是。”
听沈该这样说,赵构想起了宋夏之间的种种仇怨,还有过去互相背刺的经历,又说道:“夏人果然不可信?”
沈该立刻点头。
“陛下您忘了?如今夏国当政之宰相任得敬,当初可是咱们大宋的叛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