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咏霖和赵玉成领兵抵达临沂县城的时候,是临近中午的时候。
让军队停留在县城外稍作休息、吃点干粮喝点水补充体力,赵玉成就领着苏咏霖一起进入了临沂县城。
县城内的情况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街面上全是丢在地上的脏兮兮的布匹,还有不知道是谁的衣物,以及被踩烂掉的果蔬、菜肴,还有碎成一地的酒壶碎片、被践踏的几乎看不清原本模样的金国旗帜。
街上有死人,还没来得及收尸。
有穿着官方制服的,还有穿着华丽的,也有穿着普通一般的,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路走过去连着看到了几十具这样的尸体。
路上,苏咏霖撞见了一队人马,从一处气派的房屋里走了出来,人人怀抱绢帛等财物喜笑颜开。
正往里走着,街边上一座看起来还挺气派的屋子里忽然传来了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和男人嚣张的大笑声。
苏咏霖站住脚,皱了皱眉头,扭头一看,看到这间屋子门口站着两个卫兵。
他指着这屋子询问赵玉成。
“里面的是咱们的人?”
“大概是了……”
赵玉成本能的皱起了眉头,见苏咏霖一脸不快,他自己也相当不快,于是气冲冲的走了过去。
看门的卫兵似乎认识赵玉成,不敢阻拦,却十分担忧似的、一脸犹豫地看着他走了进去,伸出手想要阻拦,却不敢真的阻拦。
之后里面一阵喧哗声。
不一会儿,赵玉成就拽出来一个衣衫不整的军官模样的人。
苏咏霖一眼看去,认出这个人是之前和赵开山进行军事会议的时候见到过的,是赵开山的族人,叫赵祥。
他相貌倒是不差,身材高瘦,但是说话也好做事也罢,都能感觉到轻佻之意。
能干出这种事情,苏咏霖并没有感到奇怪。
赵玉成一边把他往外拉,一边斥责他。
“六叔!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我们是义军!不是山匪啊!”
赵祥一用力挣开了赵玉成的手,一脸不满。
“什么义军山匪?子英,咱们好不容易打完仗了,还活着,当然要快活一下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又不是我一个人这样干,你爹都不说什么,你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