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半,傅年准时下班,开车去警察局拿钥匙,等红绿灯的间隙,脑海里突然冒出容溪转身离开的背影,他总觉得容溪生气了,可想来想去,他也没想明白容溪到底为什么生气。
绿灯亮起,傅年甩掉脑海中的胡思乱想,专心开车。汽车刚刚驶出白线的位置,横向突然闯出一辆电动车,速度很快。傅年见状猛踩刹车,惯性之下,他的脑袋一下子磕在了方向盘上。他两眼一黑,短暂地失去意识后,又恢复正常,而那辆电动车早就没了踪影,后面的车不停的按着喇叭,傅年连忙启动引擎,将车开出了十字路口,靠边停了下来。
傅年伸手摸了摸额头,瞬间疼得又缩回了手,抬头看向后视镜,发现额头上红了一片,甚至见了血,“还真是流年不利。”
缓了会儿神,傅年再次启动汽车,五分钟后来到警局。他在警局门口停好车,给王耀拨通了电话。
“喂,王队,我到了,现在就在警局门口。”
“好,你等着,我这就出去。”
傅年下了车,站在路边看着周围的门头,想找个门诊处理一下头上的伤口。
“傅年。”
听到王耀的声音,傅年转身看了过去,说:“王队。”
王耀见他受了伤,关心地问:“傅年,你这头是怎么弄的?”
傅年苦笑着说:“刚才开车碰到了个闯红灯的,紧急刹车撞到了方向盘上。”
“现在是上下班的高峰期,交通最繁忙,也最乱,以后开车多留意周围的状况,以免发生意外。你跟我来吧,警局里有医药箱,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
“那就谢谢王队了,我刚才还在想找个门诊处理伤口呢。”
傅年锁好车,就跟着王耀进了警局。王耀带他到自己的办公室,随后便去拿医药箱,帮他处理了伤口。
傅年随口问道:“王队,案件调查的怎么样?”
王耀看着他笑了笑,说:“死者的身份已经确定,他叫李强,在警局有过案底,曾经因为打架斗殴被拘留过。他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来源,全靠家里养他,经常和一些流氓小混混来往。”
“这么说我猜对了。”傅年笑了笑,接着问:“那他具体是怎么死的,尸检方面有线索么?”
见王耀不回答,只是沉默地看着他,傅年猛地回过神来,说:“那个,我问的有点多,王队别介意,纯属好奇,没别的意思。”
“我知道。”王耀拿出钥匙递给傅年,说:“这是房门钥匙,你跟我去一下痕检科,把一些已经取完证的物品一并带回去,省的再多跑一趟。”
傅年点点头,说:“好。”
有王耀带着,傅年很快便办好了手续,抱着一个大纸箱出了痕检科。
王耀送傅年出了警局,叮嘱道:“傅年,我觉得你猜测的没错,那个凶手应该是在你家寻找什么东西,而且很可能和你爷爷曾经经手的案子有关。你回家好好整理一下,看是否少了些什么,如果真有发现,立刻打电话告诉我,明白吗?”
“王队放心,今晚我就回家住,好好整理一下爷爷的遗物,说不定就能回忆起爷爷曾经给我讲过的案件。我整理好以后,一定向王队汇报。”
王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好。你放心,我已经让人三十四小时保护你,一旦凶手露面,绝对跑不了。你自己也要小心点,如果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谢谢王队,那我先走了。”
傅年和王耀告别,将纸箱放进后备箱,随即开车赶回公司。
乘坐电梯来到39层,傅年径直走向办公室,刚来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说话。
“容溪,好歹我和你父亲也是多年的朋友,如今你把事做的这么绝,可是一点情分都不念啊。”是个男人,声音听上去上了年纪。
“容溪,我错了,我只是太爱你了,所以才会鬼迷心窍地做了那种事,你原谅我好不好?”
这个声音傅年有印象,是沈蓉的声音。
“沈伯伯,就是看在您与我爸是多年的好友,我才与沈氏合作,而且一合作就是八年。可您似乎并不看重这份情意,竟然让令千金对我干出那种腌臜事,既然你们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容溪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静。
“这事都是沈蓉自己的主意,我并不知情,我怎么可能让她干出这样的蠢事。”
“容溪,这件事我爸确实不知情,都是我一个人的错,你就原谅我吧,我知道错了。”
“知错?如果知错,又怎会在事后上门威胁傅年?沈蓉,你到底是什么居心,我心里一清三楚。”
听着语气,不用看傅年也知道,容溪铁定生气了。
“我……我也是一时糊涂。”沈蓉的声音怎么听都透着心虚。
“砰”一声巨响后,是一阵怒吼声,“混账东西,你到底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爸,我知道错了,我也是因为太喜欢容溪,所以才会鬼迷心窍,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做这种事。”沈蓉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容溪,这件事无论我知不知情,都已经发生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只是以沈氏现在的情况,如果嘉华再取消合作,那我们将陷入绝境,你就再帮伯伯一次吧。”
“交不交代的,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嘉华与沈氏的合作到此为止,沈伯伯请回吧。”
“容溪,你真的不肯帮我?”
“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不管对方是谁。两位请回。”
“容溪,你……”
傅年听到这儿,唯恐容溪吃亏,便径直推门走了进去,说:“容总,车已经准备好了。”
房内的三人均是一愣,沈蓉率先回过神来,看着傅年说:“你怎么会在这儿?”
傅年佯装意外地说:“沈小姐,你怎么会在这儿?”
沈蓉不敢置信地看向容溪,问:“容溪,他怎么会在这儿?”
见容溪不搭理她,傅年接话道:“沈小姐,不好意思,我现在是容总的私人助理。说起来,这还得多谢您,如果不是您找上门,我也不会知道自己竟然和容总有扯上关系的一天。”
“你!”沈蓉不仅偷鸡不成蚀把米,而且还成全了傅年,这样的结果简直让她无法接受,口不择言地说:“王八蛋,你等着,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
自傅年进来,容溪的目光便一直落在身上,尤其是在看到他头上的伤以后。再听到沈蓉威胁傅年,他的心里涌起怒火,说:“沈蓉,在我面前威胁我的人,你当真觉得我不敢动你?”
沈蓉指着傅年,说:“容溪,他就是个人见人厌的小混混,他知道你的身份,立刻找上你,就是想赖上你。”
沈立军面色阴沉地看着沈蓉,恼怒地说:“沈蓉,滚出去!”
沈蓉的身子一僵,沈立军的话犹如寒冬腊月的一盆冰水,将她浇了个透心凉。她畏畏缩缩地说:“爸,我是一时冲动,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