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忙活的傅年听着外面的对话,听得一脸懵逼,刚刚还剑拔弩张的气氛,这转眼间的功夫,怎么就突然和谐了。联想前后发生的事,傅年似乎明白了,不禁一阵苦笑。一个保全公司的头头,首先要能做到对事冷静,可刚才楚萧的表现明显不合常理,见到他还没说两句话直接动手,简直比他还像小混混。
傅年走出厨房,看向客厅中的两人,说:“容总,合着你们是拿我当免费劳力了。”
“我看你玩得很高兴。”
容溪的表情虽然很平静,傅年却莫名的听出了其中的不满,连忙说:“我那么做只是为了激怒刘倩,不然想赢的话会很麻烦。”
容溪淡淡地看了他一会儿,说:“我饿了。”
“哦哦,我马上去做。”傅年下意识地松了口气,可来到厨房他又觉得不对,小声嘀咕道:“不是,我又没做亏心事,心虚个什么劲儿?”
傅年走进厨房,楚萧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容溪,面色复杂地说:“容溪,你对傅年是不是……我认识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你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看看。”
“我没病。”容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厨房,他心里清楚楚萧是关心他,以为他得了心理疾病,才会在被侵犯后,对傅年产生别样的感情。只是他很清楚,他没病,他对傅年的感情并不是因为那一次的……混乱。
因为容溪,楚萧详细调查过傅年的资料,清楚外界的那些传闻,都是傅明丽一家为了谋夺那套老房子而散播的谣言。只是纵观傅年这二十六年,真的是一事无成,虽然为人还不错,却依旧是挣扎在社会底层的一滩烂泥,跟容溪的身份简直天差地别。更何况傅年还是个男人,如果他们当真确定了关系,这件事传出去,绝对会成为容溪的污点。
只是楚萧了解容溪,那绝对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要想改变他的决定,简直比登天还难,所以他只能从傅年下手。
傅年见容溪进来,说:“容总,我买了肉和排骨,你喜欢吃甜口的,还是酱香的?”
“酱香的。”容溪来到近前,问:“我能做什么?”
傅年也不客气,说:“容总,你把土豆洗洗,还有那边上的青菜,都要清洗一遍。”
容溪点点头,拿起案板旁的土豆,放在洗菜盆里冲洗着。
“洗好了,然后呢?”
傅年焯好水的肉放进油锅里,油锅进水开始滋滋啦啦的响,并向外溅着油花,傅年护着容溪向后躲了躲,说:“你躲远点,别溅身上。”
容溪下意识护在他身前的傅年,眼底浮现笑意,见他没有换衣服,便伸手拿下一旁挂着的围裙,说:“低头。”
傅年翻了翻锅里的肉,不明所以的回头,见容溪手里拿着围裙,连忙说:“容总,你给我吧,我自己来就成。”
容溪拿着围裙躲了躲,说:“你手上有油。”
傅年看了看手上因为处理肉沾上的油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就麻烦容总了。”
傅年低下头,容溪将围裙套到他头上,温声说:“转身。”
傅年依言转身,容溪双手环住傅年的腰,抓住两边的绳子拉到身后系好。虽然只是短暂的身体接触,却让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有些不自在。不过,傅年很快就被锅里的肉吸引了全部注意力,刚才的旖旎转瞬间跑到九霄云外。
“菜都洗好了,然后该怎么处理?”
傅年转头看了一眼,从挂钩上拿下刮皮刀递给他,说:“把土豆皮削一削,再切成块。”
“好。”容溪应声,将刮皮刀接了过来。
傅年专心看着锅里的红烧肉,直到他将肉煸好,才想起容溪是第一次做饭时的情景,刚想出声让他小心点,就听到‘嘶’的一声。傅年再回头看,容溪在抽纸巾,而他的左手拇指正在流血。
傅年连忙将火关上,走到容溪身边,握住他的手查看,只见他的大拇指被刮去一块肉,忍不住自责地说:“怪我,忘了你以前没做过家务,你等着,我去拿医药箱给你包扎。”
看着傅年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容溪微微扬起嘴角,楚萧不明所以地来到厨房,正好看到容溪嘴角的笑意,可只是转瞬即逝,在容溪看到他时,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模样。
楚萧一怔,心里不禁一阵苦笑,紧接着便看到了容溪受伤的手,紧张地问:“你手怎么了?”
“没事。”容溪摇摇头,问:“你的人什么时候到位?”
楚萧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说:“再有几分钟就能到。容溪,你到底怎么想的,就真的对这么一个人动了心?”
“楚萧,你不了解他,就不要轻易下结论。还有,感情是我的私事,如果还想和我做朋友,就最好不要插手。”就像楚萧了解他一样,容溪也了解楚萧,他在想什么,容溪心里清楚。
楚萧的神情一滞,无奈地说:“容溪,就算你喜欢男人,他也配不上你。更何况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一旦这种事情传出去,你就会从人人称赞的神坛跌落下来,变得和他一样,被人抨击,被人咒骂。你这么聪明的人,难道会想不明白?”
“我很清楚……”傅年急匆匆地脚步声打断了容溪的话,他小声地说:“楚萧,我再重申一次,这是我的私事,你不要插手。”
“医药箱来了。”见楚萧也在厨房,傅年笑了笑,说:“容总,厨房里空间小,你还是出来再处理吧。”
容溪应声,绕过楚萧走出了厨房。来到门口,他回头看向楚萧,说:“土豆皮刮好以后,切成块。”
楚萧闻言一怔,不禁觉得有些好笑,随后认命地刮起土豆皮。
傅年依次将要用的东西拿出来,先用碘伏小心地清洗伤口,又抹上了些云南白药,这才用纱布将伤口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