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进行很顺利,提前回来了。傅年呢?”
听到容溪的声音,傅年不禁松了口气,从门厅走了出去,说:“这儿呢。容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容溪看着他,淡淡地问:“几点了?”
傅年下意识地回答:“都十二点多了。”
“十二点多了才回来,明天不用上班?还是说你想趁我不在,矿工迟到?”容溪毫不掩饰语气里的不悦。
傅年被问的一阵心虚,讪讪地笑着说:“容总放心,我绝对不会耽误明天上班的。”
“去哪儿了?”
也不知是不是容溪居高临下的原因,傅年总觉得自己有些底气不足,乖乖地回答道:“去宋桥那儿了。”
“两天都在他那儿?”
虽然容溪的语气听不出起伏,傅年却察觉出了一丝丝危险,他犹豫了一瞬,还是决定老实回答:“一天一夜。”
容溪沉默地看着傅年,看得傅年有些头皮发麻。张岩和马武对视一眼,总觉得现场的气氛很诡异,他们似乎有些多余。
过了好一会儿,容溪才出声说:“我饿了,想吃面。”
傅年一怔,随即回神,忙不迭地说:“哦哦,我这就去做。”
看看去厨房的傅年,再看看下楼的容溪,张岩拽了一把马武,笑着说:“那什么,两天没在别墅,我们去看看监控,就不打扰容总了。”
容溪淡淡地应了一声,越过他们,紧跟着进了厨房。
傅年转头看了容溪一眼,说:“容总,你想吃什么面?冰箱里有鸡肉,还有虾仁,还有不少蔬菜。”
“胃不舒服,清淡点。”
傅年的动作一顿,转身看向容溪,问:“容总没吃晚饭?”
“赶着回来,飞机上的食物吃不惯,以为回来会有的吃……”
看着容溪,傅年心里顿时有些愧疚,说:“容总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没想到你会回来这么晚。”
傅年心里更加愧疚,说:“容总,我先给你热杯牛奶,你稍微垫垫。面再快,也得等一会儿才能好。”
容溪下意识地皱眉,说:“我不喝牛奶。”
傅年一阵无奈,说:“我给你做奶茶总行了吧。”
容溪轻轻应了一声,说实话他是真的想傅年做的奶茶,乔兰在奶茶店买的那些,他总觉得味道不对。
傅年穿上围裙开始做饭,为了能尽量快的让容溪吃上面,傅年调制了最简单的蜂蜜柠檬茶,容溪尝了一口,心满意足地端着茶去了餐厅。傅年则思索了一下,便开始做鸡丝凉面,说是凉面,其实是温的,傅年并打算过冷水。鸡肉是选的鸡胸脯,过了水以后,用调味料拌了拌,一点也不油腻,还能补充营养。除此之外,傅年还熬了些小米粥,小火慢慢熬,等容溪吃完面,小米粥也差不多好了,喝点也养胃。
傅年将面端到餐桌前,说:“容总,快点吃吧,量不算多,吃完面再喝点小米粥,晚上不易吃的过饱,对身体不好。”
容溪拿起筷子尝了尝面条,温度刚好,咸淡适中,鸡肉被撕成条状,吃起来一点也不觉得油腻。
“这一天一夜你们都做了什么?”容溪头也不抬地问。
傅年随口答道:“打游戏,聊天,睡觉,也没干别的。”
容溪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傅年,说:“就你们两个?”
没来由地感觉到一阵杀气,傅年警惕地看看四周,说:“不是啊,还有张岩、马武和肖琦,我们五个五排,一直排到了荣耀王者。”
“玩物丧志。”容溪低下头继续吃东西。
杀气消失,傅年若有所思地看向容溪,见他盘子里的面吃完了,起身去厨房盛粥,顺便给自己盛了一碗,虽然肚子不饿,但看容溪吃的这么香,他也有股想吃东西的冲动。
把粥放在容溪手边,傅年关心地问:“容总,你的胃好点没?”
容溪轻轻应声道:“好多了。以后十点之前必须回家。”
“回家?”傅年一怔,随即笑着说:“容总说的对,那以后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加班了?”
容溪抬头看向傅年,很明显这人是会错了意,可容溪怕吓到他,又不好说的太直白,说:“我说的是就算我出差,你也不能随意出门,行踪一定要报备,晚上十点必须回家。”
傅年微微皱眉,说:“不是,容总,就算我是你的助理和保姆,也不能一点自由都没有吧。”
容溪淡淡地看着傅年,说:“你白天是我的助理,晚上是我的保姆,你还有自由的时间么?”
傅年一噎,乍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随即好笑地说:“那这么说,我这是为了双倍的工资,把自己给卖了?”
容溪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喝着他碗里的粥。
傅年顿时哭笑不得,小声嘀咕道:“还好没签合同,还有反悔的余地。”
容溪的手一顿,傅年倒是给他提了醒,保姆的事只是口头协议,没有签合同,助理也只签了一年。这一年的时间,转眼也就过去了,如果想把他绑在身边,还得多想想办法才成。
两人安静的喝完粥,傅年去洗碗,容溪则回了卧室洗澡。
“傅年,还有吃的吗?”
马武突然在身后出声,吓了傅年一跳。他心有余悸拍拍胸口,说:“马哥,人吓人吓死人,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马武讪讪地笑了笑,说:“我这不是怕碰到容总么,所以故意放轻了步子。”
傅年明白马武的感觉,容溪平时虽然没怎么发过火,但那种生人勿进的气场,还是很容易把人镇住的,更何况容溪还是他们的大老板。“面没了,要吃的话得现做,不过锅里还有些小米粥,你要喝吗?”
“喝,我也不是饿,就是闻到饭香味,有点馋。”
“橱柜里有碗,你自己盛吧,温度应该刚好。”
“成,你忙你的,不用管我,我吃完自己收拾。”
傅年也没跟他客气,清洗完碗筷就上了楼,这么一折腾已经快两点了,他甚至都没洗澡,简单的洗漱过后就上了床。
第二天一早,闹铃声把傅年叫了起来,他坐起身揉了揉勉强睁开的眼睛,赤着脚就去了洗手间。凉水扑在脸上,傅年混沌的脑袋终于清醒了过来,看着镜子自言自语道:“唉,老了,这才熬了两夜,就起不来了,岁月不饶人呐。”
傅年洗漱完就下了楼,正巧碰上同样出门的容溪,他笑着打招呼道:“容总,这么早啊,我还没做早饭呢,要不你再睡会儿,待会做完早饭我再叫你。”
“我有晨跑的习惯。”容溪头也不回的下了楼。
“晨跑?”傅年怔了怔,下意识地看向容溪的臀部,随即尴尬地移开目光,心虚地捏了捏发烫的耳垂,小声嘀咕道:“看来伤是彻底好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自容溪说他晨跑的习惯,傅年这一早上总是晃神。他本以为过去了这么多天,已经把这茬给忘了,可容溪今天的回话,又让他重新想了起来。
明明那晚他喝的烂醉,怎么回的家都记不清了,可容溪那张似欢愉似痛苦的脸,他却记得清清楚楚,而那张脸今早上时不时的在他脑袋里出现,害得他差点把煎蛋都给煎糊了。
“早饭好了么?”
容溪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吓得傅年一哆嗦,他莫名心虚地涨红了脸,说:“马上好,容总先去洗澡……”
洗澡……
那天早上,容溪赤着身子站在房间的画面,自动出现在脑海……
“傅年?”容溪看着脸色通红的傅年,眉头紧锁,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怎么这么烫,你发烧了?”
傅年不自在地躲开容溪的手,说:“没事,就是做饭的时候被火烤的。”
傅年说这话,容溪一点也不信,伸手关掉天然气,拉着傅年的手腕就出了厨房。
傅年尴尬地甩了甩手,说:“容总,我真没事。”
容溪将傅年按坐在沙发上,说:“额头那么烫,怎么可能没事,老实呆着,我去拿体温计。”
张岩奇怪地看了过来,问:“傅年,你怎么了,发烧了么,怎么脸这么红?”
傅年现在尴尬地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居然饥渴到想着一个男人思春……
“我没事,可能是刚才做饭的时候火太大,给烤的。容总偏不信,非要给我量体温。”
张岩听得一阵好笑,说:“做饭烤的?傅年,就算你再想吃肉,也不能烤自己吧。”
傅年恼羞成怒,没好地说:“不跟你说了,我饭还没做好呢。”
“容总可是去拿温度计了,等他回来没看到你,说不准又生气了,我看你还是乖乖在这儿等着吧。”
傅年好笑地说:“不是,在你心里容总的脾气就这么阴晴不定么?”
马武接话道:“那倒没有,从来都是阴,就没见过晴是什么样。”
“你们在背后这么说大老板坏话,就不怕他炒你们鱿鱼?”
马武和张岩见傅年的视线落在他们身后,不由僵硬着身子转过身去,果然见容溪正站在身后。
“身为保镖,连有人近身都没察觉,你们不合格。”
容溪淡淡地一句话,直戳马武和张岩的心脏,他们是公司的精英,最在意的就是自身的业务能力被人质疑,可他们现在却无法反驳。
“对不起,容总,我们以后会注意,还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傅年见事情闹大,连忙解围道:“容总,刚才是我故意吸引他们注意,所以他们才忽略了有人靠近,不能全怪他们。”
傅年不想因为一个玩笑,让大家的关系变得僵硬,但也知道作为保镖时刻保持警惕的重要性,所以并没有将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