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蹊跷太多,玉歆把昨日事情经过同捕快讲了,托付捕快将两件事并在一起考虑。
捕快面有难色,道:“夫人,您说的这位周大人是北都来的大官,便是知府大人对他也十分恭敬,我们这等小吏实在是无处着力。”
玉歆知道他的难处,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北都来的官。可她不能因此就退缩和放弃。
再看那捕快神色,她知道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强人所难。
捕快既痛恨又为难地说:“这几日,他在商邑甚是横行,我听一同侪说,他前些日子上窈窕馆里闹事,非说是鸨母藏起了他要的妓子,用随身的马鞭打得那鸨母一身伤痕,闹得这么大,拿手底下的下仆顶罪,转头就去逍遥快活。哎!”
玉歆闭了闭眼,只在牙缝间艰难地咬出:“大人,还请尽力。”
从衙门出来,玉歆回想捕快说的话,那周成笑去窈窕馆讨要妓子不成……那徐如是其实没有被周成笑包下吗?那会是谁?会是殷珏吗?
她不由想到,如果真是殷珏的话,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包下了徐如是却不告诉她?她又联想到了八方来客时,钱二爷不知道他们的关系,提出了那样困难的条件。
在八方来客时,玉歆以为殷珏是顾全她的颜面,那徐如是又是为何?也是为了不动声色地帮她吗?
想到这里,玉歆扬起唇角,有些甜蜜。
他是那样一个春风化雨般的人,温和又周到。
如果是真的,殷珏帮了她这么大的忙,她一定要记在心里,找机会回报殷珏。
无论殷珏的愿望是什么,她都会想办法替她达成。
玉歆笑了起来,一瞬间心里开阔起来,虽然眼前是条越走越深的路,但还不到绝望和放弃的时候。
之后几日,玉歆一边继续筹备铺子开张的事情,一边和江平怡一起调查盘亘在天元山周围匪寇的事情。
终于有了些进展,她们查到有人在天元山山脚见到一个本该死在寨子里的流寇,经过捕快一张张画像验证过去,疑似山寨二当家——陈元飞。
而那晚和尚心脏处的致命伤,正合乎陈元飞惯用的阔剑。
顺着这条路,捕快一路查下去,因为再也寻不到陈元飞的踪迹而再次陷入僵局。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坏的状况,这天早上,天还没亮透,阿蓼便悄声把玉歆叫醒,说江平怡的丫鬟又急匆匆地来寻她。
玉歆看了一眼身边熟睡的殷珏,轻手轻脚地下床,随便穿了件外袍,便让人把她带到一旁的耳室。
刚看到人,那丫鬟便跪倒在玉歆面前,苦苦哀求道:“夫人——求求你!求你救救小姐!”
玉歆按住额角,问道:“怎么了?你慢慢说。”
丫鬟抽噎道:“小、小姐被准姑爷诬陷与何公子有染,现下要押着小姐见官……”
“什么?”
路上,玉歆听丫鬟把事情经过说了,何求宿在江平怡床上,被于宏抓了个正着,他当场把事情闹大,闹得邻里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