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这鱼是一个叫王明月的小姑娘打到的?”
傍晚七点,国宾馆正在开席,今天是一个和其他国家和谈建交后的庆功宴,京城有名号的领导都受到了邀请。
王将军不爱凑热闹,加上他腿脚不便,让负责人给他挑了个偏僻的位置,这桌上做得有老将军,也有红色资本家。
宴会的总负责人在一个月以前就开始拟定菜单,因为宴会上有外宾出席,代表着国家的面子,自然不能把艰苦朴素那一套拿出来。
一开始定的是淮扬菜,请了大厨过来,直到采购部的人打电话来说收购到一条688斤重的鲔鱼,负责人临时决定置换掉几道菜。
国家级的大厨手艺自然不是王明月可以比拟的,菜一上桌,就受到了领导们的欢迎,甚至有位喜爱了猪肚鸡几十年的领导,觉得猪肚鸡都要让位了。
这种大鱼不好捕捞,特别还是688这个数字,虽然现在宣扬封建迷信要不得,但私底下谁不喜欢这样吉利的数字呢。
这样的菜色得到了包括外宾在内的一众宾客赞赏,负责人讨巧的把688这个数字说了出来。
王老将军这桌,就有好事者问了这鱼的来历,商人嘛,最喜欢这样的数字了,又顺又发。
其他人觉得一个小姑娘能捕到这样的大鱼很稀奇,但王将军却觉得这名字耳熟得很。
他虽然因为腿脚风湿太严重一直在疗养,但头脑可半点没有退化。
他们王家被换走的那个孩子,就叫王明月吧。
说起这个,老将军心里又是一堆惆怅,他年轻的时候做错了事,看错了人,王建辉的母亲是他跌得最惨的一个跟头。
后来王建辉越长越歪,怎么教都教不回来,和其他几个孩子的关系也越搞越僵,家里一聚会就要起矛盾,他心交力瘁,身体又渐渐出问题,就觉得这孩子是继承了他母亲的性子,干脆撵了出去不愿意理会他。
反正都成家立业了,自己既然选择一条道走到黑,他这个当父亲的又能怎么办?眼不见心不烦吧。
他连王建辉的孩子也不怎么关注了,哪里想到孙子竟然会对他生疏到这个地步。
和泰不信任他,如果不是上次小孙女出事,被人抓投机倒把,和泰怕是根本不会告诉他这个孙女还活着吧。
如梦岛,王明月,一样的地方,一样的名字,除了他那个孙女,还能有谁。
我将军心里忽然生出一股自豪,他们王家的子孙,长歪了的是有,不过,出息的更多。
“老王,你吃肉就吃肉,笑得那么荡漾干啥?”
和他一桌的余崇海和他认识几十年了,知道这位的性子,完全不爱笑,所以这忽然笑得这么荡漾,还挺稀奇的。
“真有那么好吃吗?你要是喜欢,大年三十上我家过,看在我们认识这么多年的份上,我请你吃一顿?”
作为捐了物资挽救了好几场战役的红色资本家,余崇海可一点都不怕别人举报他奢侈,住着四合院,日日大米白面,解雇了家里的佣人,是他做出最大的牺牲了。
“哟,余老头,知道你有钱,可牛也不是这么吹的,这鱼哪有那么好抓的。”
“嘿嘿,山人自有妙计,说有就有,和这盘子里的,还是同一个地方的呢。”
别人再问,余崇海却不愿意说了,大家当他在吹牛,也就不问了,这么好的收艺,平时可吃不到,当然要多吃一些。
但王将军却记在了心里,等宴会结束,就找到了余崇海,要蹭他的车。
余崇海看着他的配车和警卫员一阵无语,但到底也没拒绝。
“说吧,找我什么事啊?”
“你刚刚说过年能搞到一个地方的鲔鱼,是什么意思?”
“怎么老王,你也想弄?不是,你敢吃吗?”余崇海倒不是看不起王将军,只是这年头,连他们这样的红色资本家都要收敛,更别说其他人了,老王也不像这么糊涂的人啊。
“想哪去了,我的意思是,你认识那个叫王明月的小姑娘?”
余崇海其实很少开玩笑,王将军感觉他刚刚说的,是真的。
如果是其他人,余崇海还真不一定会说,但是老王这人嘴紧,也不喜欢生事,他倒是不介意告诉对方。
“我倒不认识,不过我孙女和那小姑娘可熟了,这鱼才出海,小丫头就吃了一顿,还打电话回来找我炫耀呢!
我家老太太号这口,小丫头孝顺,就说这批卖完了,不过如果她的好朋友再遇到,她就买一条回来给我们做年礼。”
余崇海主要是炫耀孙女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