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越闻天睁眼时身旁的人还未醒。
他看了某人片刻,悄无声息地走出了院子,跃上了露川殿的屋顶。
此时已近正午,日光正好,和煦的光辉笼罩着眼前这庄严古老的钦天鉴,白玉红墙,再远便是崇山峻岭,白岚飘渺,如世外仙境。
越闻天站在那里,被轻风吹起身后丝丝长发,许久都没有动弹。
一个时辰后,难得早起的秦观月找来时,看到的就是少年坐在屋顶上眺望远处的身影。
“此处风景如何?”
“……”
秦观月朝他伸出手,“拉我一把。”
越闻天瞥了她一眼,没动。
秦观月一动不动地伸着手。
片刻后,一道身影飞掠而下,揽着她的腰飞到了屋顶上。
“厉害。”
秦观月夸了一句,又看向他胸口的伤,“没裂吧?”
越闻天摇头,盯着她道,“至少也该学一点轻功。”
秦观月咳了声,坐下来,“天赋不好。”
越闻天眼里的笑意一闪而逝,“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也敢收留我?”
“我靠计谋。”
“收留我,等于与整个大羲为敌,钦天鉴也会受连累。”
“我不做无把握之事。”
越闻天当然知道她有把握,甚至对方从头到尾都显得游刃有余。
明明只是个十五岁的女子,避过钦天鉴的眼线,在宫越的眼皮底下将那根木簪送到他手里,甚至还能让他安然无事地在这里养伤,实在不可思议。
“在想什么?”
“在想是否钦天鉴人都如你这般。”
“自是不一样的。”
秦观月一脸高深莫测,“我生而早慧,有上一世的记忆。”
越闻天横了她一眼,扭过头去看山下的镇子。
秦观月低声笑了几下,目光也落到那山下的镇子上,“明日便是中秋之夜,可惜钦天鉴从不过中秋,也没有月饼。”
“爱吃?”
“不爱,太甜,发腻,可许久没吃便又想念了。”
越闻天目光瞥过她脸上的落寞,没有接话。
秦观月看着眼前的钦天鉴,忽而开口,“我们中秋离开这里。”
“……”
三日后,越闻天已经习惯了某人的赖床,而露川殿迎来了第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