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问梅宴那日坐我旁边的那姑娘可不是什么护卫,何公子可知她是谁?”
何晟自然不知道,他当日就是奔着故意恶心秦观月去的,当然不知道她旁边的人是谁。
事实上,他也不觉得整个京城有哪个女人他得罪不起,就是备受陛下宠爱的云妃他也不曾怵过。
故而他讽笑一声,“平日里都是本少爷问别人可知道我身份,今儿个有意思,竟反过来了。”
秦观月笑道,“何公子知道最近襄未女帝在皇宫吧?”
“……”
何晟的脸僵了下,而后不自在地斥了声,“襄未女帝又如何?”
秦观月看出来了,这年轻人就是死鸭子嘴硬的,故作讶异道,“何公子厉害,连襄未女帝也不怵?”
宁巳一旁低声笑起来,“他不怵才怪。”
何晟恼羞成怒,冷笑道,“她她襄未再厉害,还不是丢了自己的都城?如今临川尚在我大羲辖下,她又跑来大羲求助,我凭何怕她?”
秦观月神色微怔,脑海里一瞬间闪过什么,却又没想起来。
何晟见她如此以为她是怕了,便得意起来,伸手便去碰她的脸。
白禅面色一寒,猛的飞起一脚将他踹了出去。
何晟的下人们见状立刻一拥而上。
茶楼瞬间乱了起来,说书先生从容地退到了角落里。
秦观月本被宁巳护在身后,混乱中不知被什么人狠狠一撞。
霎时间她脑中一片空白,连喊都没来得及喊,就往楼下坠落而去。
“秦观月——”
混乱中听见一声急切的大喊,秦观月竟觉得那声音耳熟得很。
下一刻她便被人搂在怀里,她抬头看去,正对上白禅惊惶未定的眼神,那里面竟都是急切与担忧。
“没事吧?”
“……”
秦观月踩着脚下的地面,目光怔忪地看着他的眼睛,像是还没缓过来。
直到楼上宁巳的喊声响起,白禅才放开了他,朝宁巳报平安。
秦观月却突然一把抓住他,低声道,“有人要杀我,送我回宫!”
话音刚落,白禅突然伸手将她拽到身后。
一枚暗器擦着他的胸前射向后方,噗嗤贯穿了一个过路人的头颅,血洒了出来。
“shā • rén了shā • rén了!”
整个街道瞬间乱了起来,众人尖叫着逃离。
白禅握紧她的手,“跟紧我!”
秦观月抓住他的手,两人正要往皇宫方向走,突然身旁一人掏出匕首刺向秦观月。
白禅抬手将她推开,同时一脚将那人踹开,再抬头时眼前已经没了秦观月的踪影。
他心头一寒。
而在不远处的街道上,秦观月夹杂在混乱的人群,手里捏着太子送的那件暗器,目光冷得可怕。
下一刻她突然转身举起暗器she出去。
那三根钢针准确地刺中了她身后一个举着匕首扑过来的男人,对方噗通倒地,很快引起了更多的尖叫。
而周围的巷口却都出现了手持匕首的人,如游鱼般呈包围之势向她逼来。
秦观月捏着暗器顺着人群往后退去,而后闪身躲进了一处巷子里。
巷子里有些暗,阴影处站着一个人,看不清面孔。
秦观月目光游移,“……楼将军?”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秦观月不动声色地扣住暗器的机关,往巷子外退去。
就在此时,那站在阴影里的人陡然向冲来,手中匕首寒光闪闪。
秦观月举起暗器朝他按下开关,而后转身跑出巷外。
那人躲过三枚飞出的钢针,纵身一跃至她头顶,举起匕首刺了下去。
远远看到这一幕的白禅看到这一幕,目眦欲裂。
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红莹莹的糖葫芦打飞了那人手上的匕首。
那人一惊,转身看去,这时又飞来一根竹签,贯穿那人的胸口,将其生生钉在了飞燕坊前的大柱之上。
血淋漓而下,染红了飞燕坊的牌匾
众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竟一时都忘了逃命。
忽而有铃声响起,众人纷纷抬头看向那东迎茶楼的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