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声简直是狂喜,毫不掩饰心中的激动,可下一刻他又黑下脸来。
“这衣服怎么回事?他对你——”
他咬了咬牙,没说出什么不好的词,“他为什么脱衣服?”
秦观月心情非常好,抱着那件衣服说,“来看我,毕竟我从来不会主动拒绝见他。”
萧声脸上怒意消失了不少,他知道越闻天有多担心秦观月,不过……
“看你为何要脱衣服?”
“我说我睡不着,让他陪着我,记得临睡时抓着他的衣服,大概是他离开时不想吵醒我,就脱了吧。”
秦观月说着低头抱着衣服笑了出来。
萧声心情极其复杂,一方面因为秦观月越来越喜欢越闻天而觉得失落,一方面又因为秦观月因为越闻天这么开心而庆幸。
相比起谢玉小四等人,他和秦观月才是相处最多的人,甚至超过了宫越。他也知道秦观月从来不是一个普通的十六岁女子,她承受了很多普通人承受不了的东西。
从前在钦天鉴是很安全,可她并不开心,如今是很危险,但她却很开心。
他压下心头思绪,走到床前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再喜欢,未成亲就不能宽衣解带,同床共枕,秦观月,你别忘了,你可是女子。”
秦观月挑眉,“我才是大师兄,你教起我来了?”
萧声岿然不动,依旧是十分严肃的样子。
秦观月无奈,只好坦白,“没做什么,就抱着睡了下。”
萧声脸板着,他觉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秦观月从小生活在钦天鉴,宫越那个老头子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根本没有时间教她什么男女之防,红长老虽是刀子嘴豆腐心,可也没那个教导的心思,导致秦观月一直都没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概念。
“寻常女子这样的话,就得嫁给那个男人了,你要嫁给他吗?”萧声问。
这句话莫名让秦观月想起了昨晚问越闻天的问题,她心头的喜悦忽然淡了许多。
她翻身起来,披上外袍,“我好不容易能看见,你就开始跟我说教?”
萧声蹙眉,“我没有。”
从来都是她跟别人说教。
“他身份不能暴露,经常来回你这里很容易被发现。”
萧声蹙眉看着她,严肃道,“你不能心存一丝侥幸。”
射余麟世子并不是一般的质子,而是天榜有名的人物,越闻天选择这个身份的确可以放开手脚,但却也带来了很大风险,宁昭不可能对这样一个人物放松警惕,暗中监视质子府的人绝不会少。
不过越闻天显然早有心理准备,除了天子祭那次展现过一次武功外,其余时间都很低调,甚至在外人眼中根本不怎么出质子府。
不,还有帝师大典那次。
秦观月抿紧唇,这段时间过得太安逸,宁昭也不曾找过她,她几乎忘了帝师大典上自己和越闻天过分亲近的举动。
众目睽睽之下,宁昭不可能没发现,又或者是在暗中观察。
“我有分寸。”
“他呢?”
秦观月被问倒了,显然一天三趟翻墙并不是有分寸的举动。
不过出于私心,秦观月含糊地带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开口,“帮我把霜寒洲喊过来,我有事找他。”
而城南的世子府里,越闻天其实也刚回去不久,正盯着手里的一支木簪发着呆,时不时还会突然笑两声。
冷不丁门口响起一句,“回来了?”
越闻天一惊,下意识收起木簪,抬头看到靠在门口,一脸揶揄的岑舞,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