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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公主的养子(一)(1 / 3)

“她已经死了!”

好暗。

严卿卿费力地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

许是天还没亮罢。

也罢,那就再睡一会儿,也好晚一时面对……他。

她疲惫地闭上眼。三日前发生的一切,仿佛又出现在眼前。

身为长越国备受宠爱的小公主,严卿卿从出生起便事事如意。在宫中自然锦衣玉食,出嫁后,她那能干的驸马文致宣也替她将公主府打理的井井有条。

唯一的遗憾,就是她始终未能有孕。

十四出嫁,四年无所出。她与驸马偷偷请了大夫,诊出她先天不足无法受孕。

严卿卿只觉天都塌了,一时之间几乎不敢再见文致宣的面。

驸马在公主房外苦苦哀求,泪如雨下,表明心志:即便如此,他恋慕公主之心意无可转移,请公主万万不可自伤。

驸马的深情如一剂良药,慢慢医好严卿卿内心的创伤。随着时间流逝,他们夫妻二人痛楚而无可奈何地接受了一生无法拥有亲子的事实。

但,他们当然也想拥有天伦之乐。

那年年底,驸马文致宣领回来一个男童。说是他偶然遇到的乞儿,与他一见如故,想来公主一定喜欢。

这孩子八岁刚刚八岁,出身贫苦,样貌却精致,身子也康健。岁数稍大一些,但他无父无母,自然一心侍奉公主,正可充作养子,承欢膝下。

严卿卿当时自己也还是个娇嫩嫩少女,看着已高过自己腰间的男孩,实在想不出要如何令他承欢。

但她还是禀告父皇,将他收为养子。从驸马姓,起名文铮羽。

——她从来都不会拒绝文致宣的任何提议。

一晃眼十年过去。昔日孩童,已长成身形修长的少年……三日前,正是因着这名养子,她才撞破了那样不堪的真相。

严卿卿合着眼睛,微微下垂的眼尾,无可如何地流下一滴泪。

虽然文铮羽与公主府的任何人都不亲近,她还是勉力想要尽到做母亲的责任。

“奴婢的哥哥领着给府里送炭的差使,家置在城南。他昨儿说,仿佛看见咱们公子进了甜果巷的一户姓周的人家……”丫鬟吞吞吐吐,“那家男人常年在外头做生意,家里只扔着个小媳妇。”

文铮羽十八岁,正是最易冲动的年纪。

听见身边的丫鬟萍儿这么说,严卿卿又是着急又是内疚。

文致宣领了皇室采买的活儿出了京,她无人商议,只好自己带着丫鬟出门,悄悄伏在巷口等待。

她没有看到文铮羽。

惴惴不安地等来的,是自己那本该在千里之外的夫君,一脸温柔地扶着面带病容的周家娘子,在门外略散了散心,又扶她回去。

忽而卷过一阵大风,吹乱了周家娘子鬓发。文致宣忙停住脚,小心翼翼地将她垂下来的一缕青丝绾到耳后。

男子白皙的手指衬着女子满头青丝,触目惊心,对比鲜明。

严卿卿看在眼里,喉头一甜,哇地吐出一口血。

文致宣听到动静,回过头,正好对上她含泪的眼睛,瞬间面无人色——她永远无法忘怀,下一瞬,他下意识的动作,是将周娘子护到了身后。

……十年夫妻,他负了她,竟然还担心她会对他心尖尖上的人如何。

她若是那样的人,又怎会被他欺瞒整整十年?

“卿卿,是我错了。”虽是寒苦出身、却饱读诗书素来矜贵的驸马跪在她脚下苦苦哀求,“我也是不得已……我当年上京赶考的银钱,都是如虹所出,我万万做不出一朝发达便弃她于不顾的事……”

严卿卿靠着床柱,哭干了眼泪。她瓮动嘴唇,小声问:“那么当年,春日宴上……你又为何要留情于我?”

文致宣似乎怔了一下,好看的眼眸凝视她,深情地握住她的手:“卿卿,你不明白么?周如虹有恩于我,但我……我爱你啊。”

因为报恩,所以无法抛弃助他上京、随他私奔的周如虹;因为爱着严卿卿,宁愿舍弃功名、付出不可为官的代价成为驸马……

“卿卿,是我处置不周。你要打我骂我都随你,只求你明白我的心……”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乎包含痛苦。

严卿卿泪眼朦胧地望着她倾心爱了十年的男人。

文致宣的眼神那么诚恳,俊眉修目,迷蒙泪光中看来,依稀仍是当年春日陌上、碧桃春雨里含笑回眸的少年郎。

“那么,小铮呢?”严卿卿含泪问,“小铮他,他是……”

文致宣犹豫一瞬:“……他是我和如虹的孩子。”

严卿卿如遭雷击,眼前天旋地转,头脑一片空白。

“卿卿,我是为了你好。”文致宣起身,坐到她身边拥著她:“你无法生育,我急得不得了,又不敢在你面前表现出来,怕伤了你的心,连买醉都只敢去如虹那里。有次不小心喝醉了,我看着小铮,便有了主意。”

男人观察她的表情,更靠近一些,温热呼吸几乎就在她耳边:

“小铮是我的儿子,品行不会有差,比旁系过继更好。如虹舍不得他,与我闹了好几场,但我总牵挂着你,硬是将小铮带进了府……”

严卿卿听到他为此和周如虹争执,终于在一片绝望里抓住些什么,含泪睇他:“真的?”

“当然。”文致宣郑重道,“你瞧,小铮出生时我还未遇到你,遇到你之后,我与如虹也没有再……”

严卿卿隐约听懂他的言下之意,又怕是自己错怪。她无助地咬着嘴唇,不知是该信还是不信。

“我视她为恩人,而非外室。”文致宣看她泪水渐止,诚恳道:“若非如此,怎会十年再无所出?这次我和小铮去看她,也是因为她换季时着了风寒,久久不愈,一时竟有些情急,才出去看她一看……”

严卿卿不知不觉咬破了自己下唇,口中泛起一阵浓甜血腥味。她恍无所觉,呆呆地坐着。

文致宣吻去她眼角泪水,又轻柔亲吻她微微颤动的长睫、小巧鼻尖、挂着眼泪的冰凉脸颊,最终含住她被咬破的唇瓣,慢慢吸弄。

“卿卿……”驸马的声音如同歉意又如同叹息,“少不经事,就原谅我这一回罢……”

严卿卿稀里糊涂被按进绣着缠枝莲的锦褥,很快便说不出成型的语句。

第二天,她在文致宣温暖的怀抱中醒来。

眉目清俊的男子一边为她揉按酸软腰肢,一边告诉她已经准备好车马,要带她去京外碧桃溪散心。

“那里是我们初遇的地方。”驸马的声音充满怀念,“你常说每次看到那漫山遍野的碧桃花,就什么烦恼都忘了……卿卿,你知道的,我最怕你不开心。我们去那里的别庄小住一阵吧……好不好,卿卿?”

严卿卿迟疑,手指揪紧被褥。

他道歉,哄劝,但始终没有告诉她这件事究竟要如何解决。

文致宣看一会儿她轻轻颤动的长睫:“我想将小铮也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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