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盈偷偷溜出来到贤太妃宫中,正同她说话。
对方随口问她怎么瘦了一圈,她眼圈一红,立刻开始倾诉林卿卿和紫秋是如何合起伙来折磨她。
说得兴起,绿盈忽然听到稍间内有动静,紧张得跳了起来:“娘娘!”
“做什么?一惊一乍的。”贤太妃斜她一眼,心下不屑已极。这样胆小,如何能成事。
“那里、那里有声音!”宫女的手指在发抖。
她这样私下同贤太妃来往,要是被梁公公知道,一定十死无生。
贤太妃看一眼,嗤笑:“你再听听。”
绿盈看她神情镇定,咽了口口水,蹑手蹑脚走近一些。
听了会儿,她脸色一变,渐渐红了起来。
里头传出女子甜腻的娇吟和男子的粗喘,夹杂着湿漉之声,一听就知道“战况”有多激烈。
绿盈又轻手轻脚走回来,继续同贤太妃讨教,一边忍不住留意那边传来的动静。
那声音久久未歇,她听得多了,隐隐觉得有些奇怪。
那女子娇滴滴的声音……总觉得有几分熟稔。
*
萧东弦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贤太妃宫里新来的一批宫人,有个身量娇小肌肤雪白的,他一打眼看过去便心头一动,不由分说向母妃要了人,当下便拖进稍间按在了床上。
“叫。叫给本王听!”他动作如疾风骤雨,大手扣着宫女的肩膀,傲慢地命令:“再细一些!你做什么出身……嗓子怎地恁般粗!”
要细一些,软一些,娇滴滴如刚融开的蜜水,才像“她”。
她嗓音本就婉转,骂人也好听。失忆之后,她再没骂过人,说话温声细语,软娇娇的,他一听就要起兴。
宫女心里叫苦不迭。她的声音再平常不过,绝称不上粗哑,只是不够娇媚。但二王爷有命,她又不敢不从。
可怜宫女初次承欢,疼的整个人快要裂开,还得压着嗓子娇声轻吟。
她叫得越甜腻,对方攻势就越猛。萧东弦花样多,体力佳,条件又好,渐渐地宫女也得了些趣,才刚忍不住放开嗓子叫了一声,立刻就被一巴掌打翻,脸偏了过去贴着床褥,唇角渗出几丝血痕。
她惶恐地看向身上的人,对方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煞气,冷冷地看着她:“谁准你这样叫?”
宫女连忙求饶,哭得凄惨,泪水涟涟。
她容貌远不如她,倒是哭起来眼含水汽,依稀有几分那雾蒙蒙杏眼的样子。萧东弦看得心头火起,将人按住了,再度提枪上马。
宫女这次学了乖,在顶峰上被人折磨得欲死也压住了嗓子,保持住了娇软甜腻的嗓音。
一场结束,她几乎去了半条命,嗓子完全哑了。看着俊美的男人长身而起,又挣扎着起身伺候他清理,又给他穿衣。
“本王会同母妃提起。”穿上绣金外袍,萧东弦迎着窗边一线日光,是个最俊秀不过的模样,对宫女略一点头,推门出去。
发泄过后,心中那股郁气却完全没有消散。
还是得她,旁人都不行。他自顾自地想,着了魔一般。
同母妃打招呼时,萧东弦意外地看到绿盈。
他心里一动,朝她走过去。
男人眉目间还带着情潮,桃花眼弯起来,乌黑漂亮。绿盈想到方才听到的声音,忍不住红了脸,接着听萧东弦吩咐她,毫不犹豫点了头。
倒是贤太妃问了一句:“东弦,有分寸些,她已是皇帝的人。”
萧东弦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她如今连个位份也没有,让儿子尝尝味道,又值什么?说不准尝过之后,皇帝嫌她,便丢开手了呢。”
俊美的青年唇角带笑,话音轻佻。
他不曾告诉母妃的是,比起一夕之欢浅尝辄止,让萧怀璟彻底放弃她,由他接手,才是他内心最隐秘的渴望。
“你又知道她能肯了?”
萧东弦轻慢地笑了一声:“有那样淫|荡的母亲,女儿定然也……”
他意味深长说到一半,顿了顿,低声道:“再说,也由不得她。”
*
言家三朝重臣,门生遍布朝野。言楚细细查探,又考证了兵部刘侍郎的进身之阶,果然发觉其中鬼祟。
他原本只是小小知府,因丧母丁忧之后不足一年起复便入了兵部,任车马司员外郎,后来又任了兵部侍郎,至今年未满三五之数,已手握要权。细细看来,他每一次晋身都充满疑点,而他起复那年,正是林卿卿在碧贵妃宫里见到他的那一年。
那是碧贵妃已宠冠六宫,刘侍郎想必是付出了什么,走了她的门路,才奇迹般破格起复,得到要职。
线索就到此处,此事同贤太妃又有何联系,却看不出。
萧怀璟得到禀报,留心细想前几次同刘焘商议军务,此人言行,果然像个绣花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