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三人陪裴衍站了整整一夜。
起初贺轻舟并没有走远,隐隐听到女孩说分手。
当时他真担心衍哥控制不住情绪,失手将杳妹妹从悬空护栏上扔下去。
过后一想怎么可能。
老大喜欢杳妹妹到骨子里,就算拿刀割自己身上的肉,也绝不会做出伤害她的事。
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好好的两人一下子就闹到这个地步。
天色擦亮,赛道边的身影总算动了动。
借着馆内的灯光,他们才看到衍哥身上的机车服早已磨损的不成样子。
刹车那幕令人现在想起都觉得后怕。
当时换作三人任何一个,恐怕不残废也要弄得半死。
空气低压到了极点,但眼前人又实在平静的过分。
裴衍没去更衣室,直接撕开身上的机车服,捞起旁边的衬衣套上。
陈劲眼睛微微瞪大。
“衍哥,要不.......我们还是去一趟医院吧。”
三人担忧地几步上前,目光一遍遍检查着老大。
裴衍的肩胛,侧腰还有手肘处血痕遍布,皮外伤虽不足以致命,却亦看得人触目惊心。
他一颗一颗扣着纽扣,眸光下垂,什么也没说,呼吸缓和的与常人无异。
此时,整个金港尚还在沉睡。
除了馆主彻夜难眠,最难受的便只剩下哥仨。
认识这么多年,他们见过衍哥发病时疯狂的样子,也见过衍哥打起架来那股不要命的狠劲。
唯独没想过,老大钢铁一样的身躯,有一天会因为一个女孩伤痕累累。
但比起身体,老大的心大概还要疼痛百倍。
贺轻舟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早知如此,当时他就该强制把杳妹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