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枕月三人返回除妖人本部,令唐醉影去找郝先生,任无忧去找张先生,即刻前往门主的院子,有紧急的事情商议,二人知道,花枕月是要说关于归墟旋涡之事,不敢耽搁,立时便去寻人,花枕月则直接来到了除妖人门主的院子,草芽在院中打理,听了花枕月的来意,便将花枕月带进了书房。
门主刚刚派人去预防暴风雨之时,恰好花枕月过来,便招呼她进来,说:“除妖人来的刚刚好,我方才已经叫人去准备,这场暴风雨估计会很严重,一时半刻怕是不会停的,除妖人大会,约是要在风雨之中进行了,除妖人急匆匆而去,有匆匆忙忙而来,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花枕月立身站在除妖人门主的面前,说:“确实是有急事,我方才离开之时,曾问过草青与草余二人,他二人告知于我,今日还有船要上岛,一直到明日方才封岛,现在去告知停止上岛已经来不及,是福是祸,也只能听天由命,我要说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事情,方才,我已经叫任无忧与唐醉影去寻了郝先生与张先生,等他二人过来,我再与门主说我要说的事情。”
除妖人门主微一愣怔,听得花枕月之言,心中便在猜测,是何种严重的事情,叫花枕月如此重视,还要将郝先生与张先生也请过来,除妖人门主略一思索,说:“那么,先请除妖人做,草芽,奉茶!”
草芽站在外面听得吩咐,答应一声,便去泡茶,而这个时候,唐醉影与任无忧已经将人请了过来,郝先生与张先生虽然在某些事情上意见有所不同,但是,这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交情,毕竟是共事了十数年了,彼此之间都了解,大是大非上没有分歧就好。
张显扬是个急性子,未进门,声先到,说:“除妖人,你自从来到这岛上,便没有一刻是老老实实待着的,里里外外的,不知道走了多少回,这次这么着急的将我二人叫来,是为何事啊。”
花枕月侧过头去,看到张显扬大踏步的走进来,微微一笑,说:“生命在于运动,若是像一潭死水一样,那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分别呢,我这个人,就是个闲不住的人,尤其是蓬莱仙岛,好不容易来了一次,不走走看看,岂不是太亏了。”
张显扬等人走了进来,先与除妖人门主行了个礼,而后又与花枕月见过礼,张显扬再次开口,说:“所以,除妖人将我们叫过来,是为了何事,现在可以说了吧,今日风特别的大,方才新上岸的这批除妖人还带了海边渔夫的话,说是近期之内不要出海,海上将有大风浪,似这两日的反常现象,数十年来,还未曾有过,还有几条船在海上,我这心里总是觉得不安。”
岂止是不安这么简单,花枕月微微叹了口气,说:“我请你们来,正是要说此时,请先坐吧,我详细说与你们听。”
几个人在除妖人门主的书房里面分主次落座下来,除妖人门主坐在主位之上,张显扬与郝先生坐在一边,花枕月,唐醉影,任无忧坐在另外一边,草芽依次为几个人倒上茶,便走了出去,守在外面,随时听后差遣。
除妖人门主先看了一眼外面的天气,风很大,吹得外面的树东倒西歪的,远处的阴云层层叠叠的,眼看着就要压到了地面上一般,水汽浓重,咸涩的味道一直飘到书房里面来,除妖人门主叹了一声,说:“这个时节,本不该有这样的风浪,我才将地址选在这蓬莱之上,却没有想到,仍旧是失算了,除妖人有什么消息,请说吧。”
花枕月微一叹息,说:“我带来的两个消息都是坏消息,其一,如同三位所见,暴风雨就要来了,海上的风浪,向来不近人情,所以,在明日最后一班船上岛自后,蓬莱将要封岛,未到者不能再出海,已经上了岛上的,在除妖人大会结束之前,不能下岛,以确保除妖人的人身安全,相信这一点,门主已然在做了,我就不再多言。”
任无忧坐在旁边想着,话都说完了,可不就不用再多言了么。
花枕月不知道任无忧心里在想什么,接着往下说:“我要重点说的是第二件事情,我今天再与岛上的妖王接触之时,得到一个消息,归墟旋涡正在重启,将会随着这场暴风雨,一同席卷而来,相传数万年前,归墟五座仙岛之二的岱屿与员峤两座岛屿便是沉入到了归墟之底,蓬莱若是卷入了归墟旋涡当中,也会如同岱屿两座岛屿一般,最后沉没到归墟之底,岛上的一切,都将不复存在。”
三个人听了花枕月的话,脸色也是一变,郝先生问道:“那么,除妖人可有应对之策,我们又当如何?”
张显扬也接着问:“既然如此,现在离开,可还来得及?”
除妖人门主却是摇了摇头,说:“四面八方的除妖热汇聚到一起已然不易,且暴风雨就要来了,这个时候再想要撤出,怕是来不及,若是强行撤出,即便不被卷入到归墟旋涡当中,也会在暴风雨当中迷失方向,此时,在岛上怕是比在海上还要更加的安全。”
花枕月点头说:“门主所言极是,我也是这般想的,蓬莱之岛无根,会随波逐流,只要正确引导,当可避开归墟旋涡,而海上的风浪,并不能将蓬莱如何,所以,我的意见是除妖人大会照常开启,只不过,时间要缩短,待风浪过后,立即离岛。”
郝先生问:“那么,除妖人以为多久合适。”
“七天。”花枕月口中吐出一个数字,说:“七天之后,这场暴风雨会有一个停歇的空档,我们可以利用这个空档,离开海岛,这也是我们离开的最佳时间。”
除妖人门主垂下头,认真思考了半晌,又转向张显扬与郝先生,问了一句:“不知两位意下如何?”
郝先生手中捏着茶盏,指尖轻轻的摩挲着杯沿,最终饮下一口茶,说:“我赞同除妖人的办法,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更好的办法。”
张显扬亦是应答,说:“我也赞同除妖人的办法,不过,我有一个疑问,这个空档是多久的时间,能可让我们将海岛之上的除妖人全部都送下岛去么?”
花枕月却是摇了摇头,说:“张先生,我非是风雨师,不会看天相,侧风雨,关于你的问题,我不能很肯定的回答你,只能说,尽量。”
虽是没有得到满意的回答,但是也比空口许诺要来的好,张显扬略顿了顿,说:“那么,就是与时间赛跑了,看谁比比较快。”
花枕月微微一笑,说:“我相信张先生的心中自有规划的,历年来除妖人本部的安危都是张先生负责,未曾出过纰漏,这一次,一定也能转危为安。”
张显扬说:“除妖人说笑了,不过,本是为期一个月的除妖人大会,现在要缩短到七天,所议之事怕是要重新规划,门主与郝先生有的忙了。”
郝先生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讪笑了一声,说:“好在这段时日已经将除妖人的诉求全部都整理归档,列出了重点,到时,挑一些重要的事情来议,倒也能节省不少的时间,只是,有一个事情是最为麻烦的。”
花枕月眸光一闪,说:“郝先生所指的可是关于重新选举除妖人门主一事?”
郝先生点头应声,说:“门主早有意愿,要激流勇退,选出新一任的除妖人门主,而这次的除妖人大会,无疑是最好的时机,若是错过了这次,再想更换门主,那就要进行一个二次的除妖人大会,费时又费力。”
花枕月沉吟一声,说:“若是能选出,那是最好,若是不能,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距离明日还有时间,郝先生不妨与门主再行仔细商议一番,推举出有德有能之士,在除妖人大会之上,进行公投,共同推举出能让所有人都心服口服的新一任门主出来,门主,你看如何?”
除妖人门主听得此言,略点了点头,说:“除妖人当知我心中属意的人选是谁,不过,既然除妖人不允,我也不便强求,而关于其他的人选,我一时也难以抉择,这件事情,稍后我再与郝先生商议,现在说说关于明日除妖人大会的事情吧,这场暴风雨越是今晚就会上岛,对明日的除妖人大会员又是一场考验。”
所谓,任由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向来如此,想要避开,也是不行,花枕月的面色倒很是轻松,说:“现下人员众多,且风雨来之时,不能露天而坐,还是得在室内,那就要麻烦几位童子辛苦些,进行传话,先将需要探讨的问题,分配下去,然后再收集各方的意见,最后汇总,出一个解决的方案,不知,这样可好。”
这确实是一个办法,理论可行,只是具体实施起来,怕是会有一些困难,几个人中间出了张先生去布置放风防暴的事情之外,其余的几个人继续留在这里讨论关于明日的事情,一直到了下午,花枕月三人离开,郝先生留下来继续与门主探讨关于下一任的除妖人门主的人选,在天灾面前,几个人似乎都将昨日的不愉快暂且放下,而以除妖人大会为重,尽心尽力的想要将其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