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早到晚,几个时辰的讨论,也未能有一个明确的结果,天色渐暗,明月高升之际,东岳大帝宣布,今日停止,明日继续,撤了术法,将诸神安顿在碧霞祠同泰山面之内,特别将祝融同共工分开安排,共工安顿在泰山庙之内,祝融则安顿在碧霞祠。
明月清辉,皎白的月光落在庭院当中,花枕月独自一人站立在院子中间,而在她身后,屋檐之下,站着的则是唐醉影同任无忧。
任无忧双手抱臂,用肩膀撞了一下唐醉影,悄声的说:“你说花枕月她一个人不睡觉,站在这里吹冷风,是不是又想起什么事情来了,还是白天共工的针对,让她不舒服了。”
唐醉影抿着嘴唇摇了摇头,说:“你莫胡说,花枕月几时这边小心思了,可能就只是想要一个人待一会吧。”
任无忧撇了撇嘴,说:“那可不见得,在房间里面也是一个人,没有必要站在这里,高处不胜寒,我上了泰山之后,方才完全的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你们两个话太多了。”花枕月转过身来,面向着二人,双目闭了一下,复又睁开,口中言道:“房间里面太闷,我出来透透气而已,你们两个不睡觉,站在屋檐下碎碎念,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七老八十的老人家呢,两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恬噪。”
唐醉影立即否认,说:“恬噪的是他,不是我,我是被拉出来的。”
听了这话,任无忧就不满意了,歪着头看着他,说:“唐醉影,还是不是兄弟了,有你这样的么?”
“停!”花枕月抬起手,制止住二人的说话,眉头一皱,说:“去睡觉,地仙大会的开启仪式已经结束,诸神也都见过了,明天你们两个不用再去旁听,给我去藏书阁看书,莫要在我面前晃,看的我头晕。”
今日坐在那里听了一整日的谈话,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脑袋里面嗡嗡的响,比起听别人枯燥的谈话,读书还真的是一个更好的选择,何况,看剑谱可是有趣多了,只是……任无忧歪着头盯着花枕月看了一会,说:“花枕月,我们都走了,共工再欺负你,要怎么办?”
花枕月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微笑着看着任无忧,说:“是这样的,无忧,你就算在,你是能说得过共工,还是能打得过共工呢?”
好像……都不能,任无忧扁扁嘴,说不出话来,而这个时候,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如同刀子一样的寒风刮在脸上,又冷又疼,在这寒风之中,还有一丝别样的气息,花枕月眉头一皱,仰头看去,手已经摸上了身后的噬魂,枪未抽出,又一声传来:“钟鼓,收起你的杀意,你与花枕月之战,不在今日。”
夜色当中,狂风再起,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随即便听得羽翼挥动的声音,那声音慢慢远去,知道风止,方才消失不见。
当庭院当中恢复平静之时,自院门之外,缓步走入一人,不是旁人,正是火神祝融,花枕月三人见了祝融,同时躬身一礼,口中言道:“见过火神。”
祝融亦是略一点头,回了一礼,说:“深夜来访,多有打扰,请见谅。”
花枕月轻摇了摇头,说:“还未到休息之时,不知火神前来,是有何事要说,方才的钟鼓,又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同火神一道而来到泰山之上呢?”
祝融开口言道:“女魃问题很多,不过,我要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关于章伟山地火上升一事。”
章伟山地火上升,熔岩流窜之事,今日白日在云上之境依然说过,为此,祝融与共工险些大打出手,而现在祝融专程前来,同花枕月详说此事,也属实叫人意外,花枕月口中发出一声疑惑,说:“嗯?章伟山还有何事,请火神直言不讳。”
祝融似有为难,眉头紧紧皱起,沉默半晌,方才开口,说:“女魃身中厄水之毒,得烛龙之心,而解性命之危,不知这烛龙之心对于女魃可有特别的影响。”
花枕月眉头微微皱起,仔细回想了一番,摇头应声,说:“当时我正在昏迷当中,烛龙之心被小灵山的山神送到碧霞元君的手上,陛下元君用烛龙之心解了我身上的厄水之毒,解毒之后,我便带着烛龙之心,送还到了章伟山,并不其他之事,对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火神有此一问,可是这烛龙之心与我有何关系么?”
唐醉影同任无忧也听得糊涂,任无忧开口言道:“烛龙之心就藏在他心口的逆鳞之下,而烛龙和花枕月除了钟鼓之外,应该也没有其他的联系了吧,火神大人,您什么意思,不妨直说,猜的头都痛。”
花枕月手臂轻抬,止住两个人的话,说:“你们两个先不要说话,火神有此一问,必有缘由,且听火神往下说就是。”
祝融沉了一口气,说:“女魃之言没错,当我去章伟山之时,章伟山下之地火已经蔓延到地表,以烛龙之力,尚不能压制,这地火旺盛,一旦烧将起来,不只是章伟山,将会波及到方圆千里,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花枕月轻点了一下头,应了一声,说:“火神所言极是,这也是我请火神前往章伟山解围的重要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