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底气,从何而来!”
伴随着这一声,磅礴气劲,迎面而来,直击花枕月,而花枕月确实不避不闪,手腕用力,手中噬魂,再现威能,硬生生将这股气劲击得粉碎,随即应声:“除妖人,所担负的便是除妖降魔之任,妖魔在前,无所遁形!”
声音未了,半空之中听闻的一声撕裂之声,浓烟之中,缓步走出一人,只见这人身着一身黑衣,赤着双脚,脚上带有金环,走路之时,金环碰撞,发出清脆声响,而往这人面上观看,如同敷粉一般的一张白惨惨的脸,红唇涂朱,嘴边各点了一颗红痣,连同眼睛都是赤红色的,像血一样,这样的一个人,不似人间,倒像厉鬼。
花枕月眉头一皱,开口问道:“何方妖魔,也敢来章伟山造次,还不速速报上名来。”
对面那人面带笑意,缓步走到近前,抬手之间,一条红色绸带,裹挟烈风而来,花枕月不敢小瞧,脚步后撤,手中长枪瞬间出手,竟是与那红绸缠在一起,方一缠上,便觉有一股巨大的力气,拉扯着花枕月,让他控制不住,脚步往前挪动,而对面那人仍旧是笑的诡异,红唇轻启:“女魃,不要白费力气,整个章伟山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下,你没有半分的胜算,乖乖就范,也少些痛苦。”
红绸之上,热度传来,不停的侵袭花枕月的身体,整个人就如同被烈火灼烧一般,叫人受之不住,正在这时,立在一旁观看的钟鼓有了动静,手中兵刃瞬间出手,只听的“撕拉”一声,红绸断为两节,将花枕月与那人分离开来,厉声喝道:“卑贱的魔,也只配活在魔域,章伟山之上,轮不到你来撒野,不想死的,就给我马上滚出去。”
红绸被斩断,那人也并不生气,一点一点的将红绸收回,缠绕在手上,那双手也是白皙异常,毫无半分的血色,这个人就好似身体里面没有半滴鲜血一般,更准确的讲,他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
花枕月调整好呼吸,双目从那人的身上挪开,眸光扫向四周,说:“这章伟山已经被包围了,我们要尽快离开。”
一言提醒,钟鼓与钦也注意到周围的情况,在滚滚的浓烟之中,一个个人影闪现,缓步而行,手中拖着一条长长的东西,这东西该当是与对面那人是同样的东西,也就是说,这章伟山之上,已经是被魔侵入,魔要占据章伟山了。
钟鼓怒不可遏,握紧手中兵刃,双眉紧蹙,说:“不过就是区区的魔,有何可怕,上古之时,还不是死在手下,今日也是同样。”
钦一步走到钟鼓近前,冲着他摇了摇头,说:“鼓,你冷静一些,章伟山可不存,女魃可死,但是,烛龙还不能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们先走一步,日后再来报仇。”
寡言少语的钦,说出来的话,也确实是管用的,钟鼓虽是眉头紧皱,然而,暴怒的情绪,却已经是缓和了下来,沉声言道:“带上烛龙,我们走。”
烛龙已经失去离去,庞大的身躯倒在地上,呼吸微弱,生命在快速流逝,已经是半个字也说不出来,花枕月拧眉看了一眼,手中长枪点地,化开一道沟壑,立在面前,双手念诀,口中轻念出声,鎏金的光自她的指尖流出,强劲无比的金刚诀,在对待妖魔之上,尤为的显著,迫得围上来的止住脚步,更是步步后撤,见此情景,花枕月开口高声言道:“趁此机会,走!”
钟鼓与钦,展开身后巨大双翅,身形变幻,去人形,现鸟身,双足化作巨爪,烛龙庞大的身躯随之离地,随同两只巨鸟一起飞至半空之中,花枕月觑准时机,单手拔起噬魂,足尖点地,纵身而起,飞至空中,凌空翻了个身,再次跃上,再停下之时,已经落在了钦宽厚的背脊之上,两只巨鸟,震动翅膀,一去三千里,顷刻之间,已是离开浓烟滚滚的章伟山,一路东上,往泰山方向。
没有了浓烟的遮蔽,晴空万里,耳中听着风声,以及呼扇着翅膀的声音,仿佛没有发生过方才的逼命危机一般,花枕月盘膝坐在钦的背上,仰面看着前方,风吹在他的脸上,一开始是热的,而后慢慢的变成冷冰冰的,崇山峻岭闪现在眼前,泰山即将到了。
而此时在泰山之上,正发生着一场争执,当任无忧听到花枕月同钟鼓前往章伟山的事情之后,便再也控制不住的自己的情绪,直接冲到了东岳大帝的面前,请求东岳大帝再开通道,送他去到章伟山。
东岳大帝沉着一张脸看着面前的这个情绪激动的人类,缓缓摇头,说:“通道只为紧急之时可用,非是说开便开,任无忧,你越矩了。”
任无忧哪里听得见去这话,双目圆睁,大声言道:“钟鼓与花枕月仇深似海,章伟山上危机四伏,一不小心,便是连性命都要丢掉,东岳大帝,我曾经发过誓,花枕月之性命,我势必要保护的!”
人间之情谊,东岳大帝亦是了解,然而,他却仍旧是摇头,说:“女魃自请命去章伟山,探查烛龙身上的旱神之力的缘由,且钟鼓非是妖魔,他之保证,可以作数。”“那就是个疯子!”任无忧怒吼了一声,让他相信钟鼓没有害人之心,那断然是不可能的,尤其是现在钟鼓还跟在花枕月的旁边,那更是让任无忧时时刻刻都在担忧。
唐醉影见任无忧控制不住自己,连忙伸手拉了他一把,说:“无忧,你冷静些,花枕月同钟鼓前往章伟山,是经过东岳大帝同碧霞元君同意的,且花枕月非是小孩,她有自保的能力,我们不可为难东岳大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