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今之世,轻功了得的,确实不乏其人,还能秘密潜入百越春,应该也有几人;但要像娘子说得这般了得的——不光进的来出的去,还不留痕迹,据我所知,呃——我想不出来。”
杏娘话音刚落,柳云辞就先邓林一步对她的说法表示了赞同,然后故意走到没有作声的吴希夷身边,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问道,“九叔,你常年行走江湖,交游广阔,识人无数,你说呢?”
吴希夷略显迷茫地瞪了柳云辞一眼,眉间的两个疙瘩涣然消释,就像是被柳云辞那突如其来的一拍给拍散了,看着柳云辞的眼神,他含糊地点了一下头,还含糊地回答了一句:“或许有吧。”
吴希夷到底是不愿相信银钗行凶的说法,因为他不相信墨家暗器会无端地害人,准确点来说,是他不相信墨尘会这么做,就像两年前那次意外一样,他不相信墨尘会用自家的暗器去伤害一个与他关系那么亲近的女孩子,如今,他也不相信墨尘会用自家的暗器去伤害一个与他非亲非故的女孩子!
“那你们说,如此一个高手,为什么偏偏要向小缃下手?为什么要偏偏选择在百越春下手?既然下手了,为什么不直接要了小缃的性命,却要她这样昏迷不醒呢?”
杏娘的喉头忽然一阵哽咽,就好像被一团厚重的东西严严实实扼住了她的咽喉,可她却强忍着疼痛硬是把那团东西给咽了下去,坚韧的外表里没有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艰难与苦痛。
吴希夷思忖了片刻,“会不会和以前一样,也是为了夺取这支银钗?”
“可是银钗还在啊!”杏娘道,“这个人能轻而易举地进到这里,而且还有功夫对小缃下手,那他要夺取这支银钗,还不跟探囊取物一样?而且从那位伙计打热水到他送水过来,中间也有足够的时间让他下手?为什么他没有下手呢?”
杏娘一个接一个的问题络绎抛出,就像冰冷的雪花一样铺天盖地地向着吴希夷逼来。而吴希夷呢,为银钗开脱的说辞,他还没有堆砌好,新的问题却已向他扑面而来。
“这银钗,有什么特别吗?还有人要抢?”柳云辞愈听愈奇怪,疑惑的目光朝三人逐一扫了过去。
“会不会是来人已将银钗中的东西给窃取了?”吴希夷没有理会柳云辞的提问,紧锁着眉头,声音含糊而浑浊。
柳云辞猛地以扇击掌,惊奇而焦急地问道:“啊!银钗中还有东西?什么东西啊?是什么稀世珍宝啊?这么一支小小的银钗能装什么好东西?哎,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哎,有没有人可以出来解释一下啊?”
可依然没人回答他的问题,就好像压根就没人听到他的问题,也没人注意到他的存在。
“不会!”
“你这个蹩脚郎中,又知道什么?”
“因为墨五爷说过,这支银钗只有十次被打开的机会。最后一次打开之后,这银钗上的檀心一点红就会自动销溶,其内部的机括也会随之自动消除,这支银钗也会彻底成为一样与寻常银钗无异的物件。”
“难道说,这支银钗已经被打开过九次了?就剩下一次机会了?”柳云辞的反应很快。
“是!”邓林和杏娘异口同声道。柳云辞的提问终于得到了回应,可两个作答人的目光却不约而同地向他身后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