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啊,过两天,不许反悔!”败局已定,魔刀已还,孔笑苍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得不服,也怪自己轻敌误事。
转过头来,他斜睨了一眼铁鹞子,铁鹞子也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嘴角还带着一丝诡笑,那刀疤、那眼神、那笑容,整合在一起,叫人看着着实瘆得慌,就像阴暗的角落里躲着一个魔鬼,这个魔鬼看着并不凶恶,但只要你多看他一眼,你就会觉得无比恶心。
孔笑苍为了逞势,多看这个魔鬼一眼,只因这一眼,他那空虚了一晚的肠胃顿时变得更加空虚了,想呕点东西出来,却肚里空空,什么都呕不出来,只能把这副空肠空胃翻倒出来。
孔笑苍马上撇过脸去,竖刀道:“铁鹞子,我们俩还没完呢,你今天来是不是要跟我继续比啊?”
看来失败的战火点燃了他雄起的决心,他已经用自己的鲜血清洗了自己的血饮刀,此刻正渴望着用一场胜利来血祭自己失败的历史,用一身热血来磨砺自己受辱的宝刀。
“哼,我从不跟‘贼夫人之子’比,更不会与‘丧家之犬’比!”铁鹞子冷冷一笑。
“你说什么!?你胆敢再说一遍!!”孔笑苍打心眼里厌恶这铁鹞子,不单单是因为他的面目丑陋。
“哼,你让我说,我就说啊,你是我师父吗!”铁鹞子的嘴也从来不单单是拿来吃东西的,那几颗被西北沙石磨得又尖又利的獠牙,一张嘴便能露出其锋利的齿尖和淤积的齿垢,孔笑苍就是厌恶这种不修边幅的丑陋,尽管自己也一样不修边幅。
“师侄,你说,要不要我现下就了结了这个冒犯你的混蛋?”铁鹞子扭头对着师潇羽问道。
师潇羽对这个“师侄”的称号一时没反应过来,呆滞了半晌,方始恍然。
可眼下的情形让她骑虎难下——应他吧,她心不甘情不愿;不应他吧,他离祁穆飞不过两三步路,若这时惹恼了他,让他和孔笑苍联手成了同盟,岂不让祁穆飞腹背受敌!
师潇羽犹疑地张了张口,没应出声来。
那孔笑苍一眼瞧见,这“师侄”就是师潇羽,乍闻这新鲜的消息,心中不免生疑:“师侄?”
然,低头一忖,又豁然明白。一道通心眉也跟着一起一伏,暗道:怪不得这个从来都见义不为的铁鹞子要出手相助了,原来是担心自己的弟子成了寡妇!
想明白了这层,他不由得连师潇羽也轻蔑地瞟了一眼,算是对秦樵关弟子的“礼数”,倒是和苍樵寨寨主不分轩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