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兄弟抢了他喜欢的女人?”杏娘哑然失笑道,“没错,他确实很喜欢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想着那个女人,杏娘脸上的笑容立时舒展了许多,眼睛里的神采也随之明亮了许多,她将“那个女人”比之洛神,并非溢美之词,而正是她初见“那个女人”时的第一印象。
“我真不知道,这样超凡脱俗的女子,世间会有谁不喜欢呢?”对于杏娘的问题,司马丹没有回答,只是用大拇指抚了抚嘴角的胡须。
杏娘接着说道:“更别说柳三爷与她从小青梅竹马,关系亲厚,非等闲之人可比。我在姑苏的时候,就亲眼所见,三爷待这位女子,千依百顺,宠得不行,惹得我直羡慕,我怎么就没有这样疼人的兄长呢?”
“——兄——长?”司马丹的一双眼珠子就像算盘上的算珠一样被人拨动了一下,然后就停在了那里,仿佛是在对这出人意料的计算结果表示怀疑。
“要不然呢?”而杏娘则以不容置疑的语气回应了他。
“柳三爷与她是打小的兄妹情,姑苏城里无人不知。司马公当日要是多打听一下,也会知道的。”杏娘道。
“……”司马丹一言不发,若有所思。
一双狐疑的眼睛随着他的脚步游移不定,一双耳朵失聪似地聆听着杏娘的声音,“自己最疼爱的妹妹要嫁给人做妾室,做兄长的,心里怎么高兴得起来?”半天,没有任何反应。
司马丹在房间里踱来踱去,脚步机械而缓慢,但没有丝毫的零乱,一步一步始终保持着一个速度和一个步幅,就好像是他在以自己的脚步为刻度在反复丈量他脚下那一方土地。
不知他来回测量了多久,最后他在那一段固定线路的终点停住了脚步,终点的前方是一个古色古香的香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