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忖间,师潇羽的目光蓦地一转,敏锐的目光犹似察觉到了对方言语之间的漏洞:“你早就觉得曲三叔有问题?所以,你并不建议一勺叔去找他。”
“不是我不建议,是九叔不建议。”
“九叔也觉得曲三叔有问题?”
“曲三叔的问题,是显而易见的。”祁穆飞直言不讳道,“当年他找一勺叔,那般辛苦;而今一勺叔人就在江右,而他却置之不问,这不是很奇怪吗?就算他当初真的不知道一勺叔人在江右,但这么多年江右分舵和一勺叔一直都有接济卢氏,他想要卢氏居中打探一下一勺叔的下落,完全不是难事。”
祁穆飞一语道破了崔中圣当年获知吴一勺下落的消息来源。
尽管卢氏当初在九仙堂的时候声称自己并不清楚吴一勺的行踪,但崔中圣将她送回黄庭观没多久,便得知了吴一勺的下落,还意外获悉了曲吴二人的初九之约。而后,在确认吴一勺下落的第二天,他即向九仙堂提出了退婚的请求。引得九仙堂一片哗然。
当下,师潇羽微微点头,心想,这么明显的问题,这崔中圣竟然瞧不出来,真是脓包至极。
然而事实上,崔中圣并非没瞧出来,只是他从一开始就认定了吴一勺是shā • rén凶手,所以理所当然地把曲三酉的消极避世当成了他识人不察交友不慎的一种自惭自悔之举。崔中圣亲眼见过,出乎意料的失望,猝不及防的打击,夺走了一个人的性命,那么为什么就不能夺走一个人的锐气呢?如此一想,曲三酉的问题也就不是什么大问题了。
“那九叔这么多年也不拿他问话?”师潇羽心里骂着崔中圣,嘴上继续问起了曲三酉的问题。
“找不到一勺叔,你觉得曲三叔会吐露实情吗?再者——”祁穆飞迟疑地略顿了一下,然而等他准备再次开口时,师潇羽却抢了先。
“再者,九叔怕崔中圣会牵涉其中。他怕深究下去,他这位宝贝崔舵主就保不住了。”
师潇羽的抢答让祁穆飞愣了片晌,其灼灼逼人的目光差点打乱他的思绪。
“九叔这是惜才!”
祁穆飞抬眼觑了师潇羽一眼,见她面有不忿之色,意恐她再说出什么不敬言论,于是十分严肃地为吴希夷辩白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