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咱们就闲话少叙,言归正传。”
祁穆飞冷峻的面孔一严肃起来,周围的空气也不由得随之骤然冷却了下来。黑面佛心下也是陡然一怵,竟对这个方才还自以为“手到擒来”的猎物生出了几分畏惧。
“拙荆在你手上?”祁穆飞的目光就像他手里的银针一样锐利而刺眼,刺得黑面佛全身都很不舒服。
他不是醉了吗?
黑面佛在心里嘀咕道,不过,他无暇去求证这个问题的答案——祁穆飞金针在手一触即发!
他扭转头来,以粗鲁而怨毒的语气嚷道:“这两个毛和尚,真不愧叫作子虚大师和乌有大师!竟将这子虚乌有之事说的就跟他们亲眼所见一般。”
“阿弥陀佛!若此事果真子虚乌有,那贫僧绝不敢无中生有。只是昨日贫僧亲眼目睹你在此出没,所以,才想问一问,那与你一道的黑衣人是何人?”
子虚禅师宽厚的声音就同他的脊背一样苍劲有力,而他那双与寺庙中泥塑菩萨无异的眼睛充满着尘外之人应有的睿智与平和。
当然,在黑面佛看来,这样的睿智与平和,不过是狡诈与虚伪的一种表面功夫而已。所以他以毫不掩饰的不屑眼光斜视了对方一眼,算是对这种人的一种礼节。
“哼,那黑衣人明明是和你们云屯寺那个伤风败俗败的弟子串通一气,是他们俩合伙掳走了那个小娘子,害得我白跑一趟……”
白跑一趟?他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昨日在此犯下的罪孽。
昨晚,他因为没有如愿得到师潇羽的人头而怒火中烧,竟在路边随意抓了十多个无辜少女,如掐蔓摘瓜似地摘去了她们的脑袋,以此来发泄他劳而无获空手而归的愤恨。
也是因为这个,方才这里的人们一听到他的那个嗓子,便闻风丧胆,一个个尽如惊弓之鸟一般失魂落魄四散而逃。
原本,人们还抱着侥幸的心理以为新年的声声爆竹已经为他们驱散了这个令人心惊胆战的恶魔。可没想到,这个恶魔居然去而复返,还用倍于昨日的声量蹂躏着他们的耳膜。
不过,作为当事人的黑面佛却并不在意这些蚁民的耳朵承受能力。此刻,提到昨天的事情,他还有些悻悻然。
“我知道,你们俩是想袒护你们那个伤天害理风流成性的大弟子,免得坏了你们云屯寺和姑苏祁门的那点恩情。枉你们还是出家人,竟是这般不知羞耻忘恩负义,不但一味的姑息纵容,今日还敢包庇他去玷辱人家夫人之清白。”
虽然黑面佛的外形给人一种很笨拙很迟钝的感觉,但他的脑子却很敏捷,也很灵光。
正当黑面佛慷慨激昂地喷洒他满嘴的唾沫星子的时候,匪风已将三人的到来报知玉蕊。
刻下,诸人皆已闻风而至。听着黑面佛的骇人之词,每个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祁穆飞见众人齐至,即放下了手中的银针。
“你信口雌黄,我没有!”
闻风而至的除了祁墨两家之人,还有五个人——黑面佛的两个弟子班奴和飞奴、子虚禅师的弟子不言、乌有禅师的弟子不语,以及“江南江北第一采花大盗”林江仙。
此刻,放声高喊之人也正是他风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