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父没有撒谎,我也没有撒谎。”林江仙辩道。
“好,我就当不语和尚没有撒谎。”黑面佛假惺惺地说道,“那你倒是说说,天尸眼的破解方法是什么,说对了,就算你没撒谎,要是说错了,那就说明你在撒谎。”
“我没有撒谎,为什么要我证明!”
林江仙不是傻子,自然明白别有用心的黑面佛是想借此骗自己供出天尸眼的破解方法。纵然他再无耻,他也不会出卖人家武学的秘密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在场之人除过杏娘,都是行走过江湖的人,怎会不明白黑面佛的这番“用心”,这种“用心”素来为武林同道所不齿,所以黑面佛很快遭到了蒙冲四虎的再次奚落。
不过奚落归奚落,黑面佛终究没有因为这样无伤大雅的奚落而落得下风,毕竟他的人证是他林江仙的师父。
“黑面鬼,你对天尸眼的破解方法很感兴趣嘛?”玉蕊以不悦的眼神斜睨了黑面佛一眼,一语戳穿了他的“用心”。黑面佛讪讪一笑,转头不答。
“林江仙,那照你所说,你掳走祁夫人之后,就遇到了陆渊博,摆脱陆渊博之后,你就发现祁夫人不见了?随后你就遇到了不言和不语两位小师父,以及这两位小‘黑面鬼’。”玉蕊简单地整理了事情经过。
这下,林江仙也有了五个时间证人。
“没错!”林江仙肯定地回道。
玉蕊微微颔首,转身问道:“敢问两位小和尚,你们是何时遇到你们这位林公子的?”
不言和不语眼神一对,躬身回道:“回施主,子时。”
“确定?”
“确定!当时莲花寺的钟响了。”
“百八钟声穿云杪,百八烦恼从此消。这样好的声音,可惜我们都错过了。”玉蕊望空慨叹道。
听鼓听声、听话听音的黑面佛很快听出了玉蕊的弦外之音。
“林江仙林公子,我可记得,你‘掳’走祁夫人的时候,不过一更天吧?而你遇到这两位小师父的时间是子时……”黑面佛拿腔作调地问道,“这么长的时间,你不会告诉我,你一直在和陆渊博打架吧?”
“不可以吗?”林江仙正眼不瞧他,只以粗鲁的口气反诘道。
“林江仙,你真道我们这些练武之人都是傻子吗?”黑面佛目光一寒,语气陡地尖锐起来,“如果你们俩真的打了那么久,那你现在还有精神站在这里大放厥词?”咄咄逼人的目光像一把尖刀一样横在林江仙的眼前。
“只要能除掉你这个阴险小人,我林江仙就算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站在这里,和你拼命到底!”林江仙凛然回答道,并用他那积蓄已久的口水狠狠地喷了黑面佛一脸。
林江仙的这番话和折扣唾沫无疑是激怒了黑面佛,他气急败坏地一阵狂跳,也不管他脸上的唾沫——唾面自干本就是他黑面佛的一种修养,抡起拳头便要往林江仙脸上去。
“黑面鬼,你想干什么?”玉蕊喝问道。
“我……我只是想替祁爷教训教训这个满嘴谎话的大淫贼。”黑面佛收敛起他的拳头,也收敛起他的凶狂。到底,他还是不敢得罪姑苏墨门的。
“你别搞错了你的身份,你凭什么替祁爷教训人?”
玉蕊的这句话犹如一盆冷水一般瞬间浇灭了黑面鬼的万丈气焰。黑面佛敢怒不敢言,悻悻地回到他那两个蠢徒弟跟前,赏了他们每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林江仙,子时之前,你真的只见过陆渊博一个人?”玉蕊盯着林江仙问道,这是她给他自证清白的最后机会。
“真的!”林江仙果断地回答道。
另外,他还自作聪明地追加了一句“若非如此,我贸然提及陆渊博,岂非愚蠢?”
不过尽管如此,他还是从玉蕊的眼眸里看到了一丝与信任相悖的色彩。
“玉蕊姑姑——你切不可听信这个人的话啊!”尽管玉蕊刚才那句话冷水浇头,让黑面佛心里不甚快意,但也是这句话让他认清了这个事件的主审官是眼前这个女人。
此刻,他见到她似是认同地点了一下头,顿时着急了,赶忙进劝道:“姑姑,此人巧舌如簧,那根没廉耻的舌头不知骗了多少女人了呀!你可千万别信他!”
“怎么?你觉得我会和那些女人一样?”玉蕊冷冷道。
“不不不,”黑面佛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口道,“姑姑天生丽质,风华绝代,英迈出群,超然绝俗。岂是那些凡夫俗女可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