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我去更衣的时候,端蒙和蝉嫣说起的,玉蕊姑姑已经决定去棋声花院,蒙冲院的那几位座主怎么劝都劝不住。”杏娘道。
“怎么突然要去棋声花院?就算是要调查,也不用劳驾她亲自去啊。”吴希夷觉得玉蕊的这个决定有些反常。
“听说好像是那位云萝绣娘在棋声花院。”杏娘含糊地答道,她没有说这是她从无衣那儿听来的,更没有说这是玉蕊姑姑从司马丹那里获得的消息。
“她一个人去吗?”吴希夷问道。
“竹山彘竹竿会随她一起去。”
“胖竹竿?怎么是他?去棋声花院那样的地方,还是带上白华更稳便些啊。我可听说那白华得日月二老亲传,学那十里之术,已颇有几分成色了。”吴希夷曾亲历过棋声花院九品堂的征子困局,所以他觉得白华的十里听音、十里闻香之技可以有效应对对手的“先着”。
“为什么不是无衣呢?”祁穆飞闻言,把眉头一皱,表示不敢苟同,“去棋声花院,自然应该是带会弈棋的五云书生去才对啊。”
“呃——”吴希夷支吾了片刻,没有下文,但看其眼神,又似乎并未完全认同祁穆飞的说法。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照不宣的默契,默然间,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向杏娘投了过去。
“两位为何这样看着我?玉蕊姑姑又没有说与我听。”
突然受到两人的注目,杏娘颇有些局促不安。
吴希夷微微坐正,转移过视线,转以闲话家常的语气说道:“我记得没错,昨晚你原本是和玉蕊一起回来的,后来她折返回了司马家,是无衣送娘子回来的吧?后来,也是无衣来请娘子去临江阁的吧?”
“是啊,怎么了?”杏娘似乎还是不明白对方问题之所在。
“没,没什么……”吴希夷讪讪地回避杏娘的目光,一脸局促地嗫嚅道,“我……我……我只是想说,别跟他墨家的人走太近,免得他们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他那个主子。”
杏娘淡然一笑,道:“就算我刻意与他们保持距离,关于我那些该说的不该说的话也未必就不会流进她主子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