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皮嫩肉的王康,钱一到手,当天下午就离开了家。
隔了几天,王建放了个小假,回到了家中。
到家的时候已经擦黑。
许久不见江梨儿,王建洗漱完后,便直接进了屋,熄了灯,想跟自家媳妇儿亲热。
然而江梨儿却因为心头压着事情,兴致缺缺。
连着几次被推开,王建终于察觉到媳妇儿的情绪不对头。
借着月光,王建打量起了媳妇。
这一细瞧,可不得了。
短短半个月不见,原本娇美如花儿般的江梨儿,此时眼下有些许青黑,似乎是有些天没睡好般,面露疲色。
面相瞬间就老了许多?
王建心中一个咯噔。
“梨儿,最近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吗?”王建搂着媳妇儿小声问道,有些心疼。
江梨儿一听丈夫轻言细语的询问,一双杏眼登时就蓄满了泪水,嘴唇颤抖了几下,却说不出话来
她能怎么说?
难道要在丈夫面前,说她母亲,这段时间明里暗里让她拿钱出来补贴家用,已经把她的嫁妆给掏空了吗?
那日跟郑氏进了屋中后,开口就是要借五两银子,说等秋收后就把钱还给他。
她说手上已经没有那么多钱了,婆母就说让她把剩下的那匹布料给当了。
还说什么等康哥儿成了官老爷,大家都能跟着享福。
现在其实就是在投资,好日子在后头呢。
话都说道这个程度了,且郑氏还是半哄劝半强迫的语气。
作为在她手下讨生活的儿媳妇江梨儿,还能怎么办呢?
她是真的不想也不敢得罪婆母。
后来王康又回来过两次,每次都是要好几两银子。
而每次郑氏都来跟她借。
她又不是会下金蛋的金鹅,她哪里来那么多钱?
其实她手上还有约莫十两左右的银钱,但是她已经不敢再拿出来了,也不敢让郑氏知道。
甚至连夫君王建,她都不敢让他知道。
否则这十两银子,决计也是保不住的。
讽刺的是,婆母郑氏对她的态度,渐渐的开始急转直下。
分界线就是从要不到钱开始的。
想到刚与王建成亲那会子,婆母见着她,哪次不是冲她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在外边跟人聊天,都是“我家梨儿长,我家梨儿短”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江梨儿是郑氏的亲生女儿呢!
如今,郑氏似乎是看她哪哪都不顺眼,时不时挑刺儿。
也不明说,就是有些阴阳怪气的。
就是那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让江梨儿膈应得要死。
除此之外,郑氏还整天念叨这些都是自己的家事,进了王家,就要把王家当自个儿家。
不要把家中的什么事情都往外说,免得外人笑话。
娘家是外家,也属于外人,也不能说。
说白了,就是警告江梨儿不要到娘家乱说话。
江梨儿可真是苦不堪言。
这段时间,她整日受着婆母的魔法攻击,委屈得不行,丈夫不在身边安慰,又不敢到外边去说婆家人的是非,怕日后在这个家中过不好,可不就憔悴了下来吗?
偏偏这些话,她又不好跟王建哭诉。
因为她知道,在自己丈夫面前说他母亲的坏话,有挑拨人家母子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