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那辆车是谁的了。”
走出去很远了,于敬亭突然开口。
“谁?”
“烟厂厂长樊华,我在工地拉砖时,听人说过。”
本市的汽车就那么几辆,有头有脸的人屈指可数,于敬亭近一个月来收了不少小弟,消息也还算灵通。
“看他那意思,也是想送孩子过来学琴,不过,教授不会同意的。”
“你又知道了?”
“嗯,他爱人的态度过于强势,以为给点好处教授就能同意,教授不吃这一套的。”
穗子只待了一会,就已经预判了未来。
凭她跟教授这段时间的接触,这老太太绝非是用钱能收买的。
如果是个见钱眼开的,穗子想拿下她也不会这么麻烦,祖传做豆汁的手艺都拎出来了。
“到了她这个级别的艺术家,不能说视钱财如粪土吧,但总有精神上的追求在,那两口子仗着财大气粗,说话不礼貌,教授会理他们才怪呢。”
“关于这两口子,坊间有不少传言,说这两口子本身是没有什么能力的,但是京中有关系,他们俩在外地惹了祸,樊家把他们调到咱们这的烟草公司。”
谁都知道,烟草是肥缺,看这两口子出入轿车司机趾高气扬就知道。
“没办法,谁让人家会投胎呢,祖先荫庇,这咱们比不了。”
穗子只当是听个八卦野史,没往心里去。
“对了,你两天前拿绿豆鼓捣的那玩意,好像馊了,咱娘正琢磨要不要倒扔了。”
“不能扔!那是豆汁!快回家!”穗子急了,三步并两步。
豆汁发酵需要时间,眼看就要弄好了,她还要靠这玩意哄教授呢。
进院就听到姣姣哭。
伴随着王翠花哄娃的声音。
“你是不是虎?那玩意闻着也不像是能喝的,你咋能尝?”
姣姣哭得伤心极了。
“我也没寻思嫂子也有做失败的时候啊!她做啥都好吃,我寻思这玩意闻着难闻喝着香呢。”
穗子黑线。
这是把她发酵中的豆汁喝了?
孩子只用小勺舀了一勺,就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把孩子难喝哭了。
“那个还要煮一下的,哪有生喝的?”
“嫂子!”姣姣扑到穗子怀里,小脸都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