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凉风吹进阳台,摆在窗口的一盆低株兔尾草,轻轻晃动着毛绒绒的花穗。
余绵看了一眼时间。
午夜12:03分。
盛降在餐桌那边慢条斯理的收拾碗筷,对她说:“早点去睡觉,别玩游戏了。”
余绵捧着手机不情不愿:“那你呢?”
盛降把空饭盒丢进垃圾桶里,回答:“我等会还要码字,没那么早。”
余绵哽住:“你、你来我这边还要码字?你……你实在太没趣了。你以后跟键盘过一辈子去吧。”
余绵气呼呼的攥起手机,说完就要踢踢踏踏的往房间走,盛降却倏然伸出手拽住她小胳膊。
“又、又要干嘛?”
余绵又卷又翘的眼睫毛轻轻打颤,盛降掌心里的温度像裹了一层电荷烫在她细腻的肌肤,麻得她心尖儿一颤一颤的。
小时候也没少被他牵过小手手,但那时候情窦未开,哪里懂得有什么感觉啊,现在只是被他拽个胳膊,心却跳得跟过山车似的,又惊险又害怕又刺激。
然而盛降说:“是不是今晚不敢一个人睡?要是不敢,你在旁边看我码字也行。我码字哄你睡。”
余绵:“……”
神他喵的好精辟一句“我码字哄你睡”啊呜。
余绵差点没裂开,噎了好半天都说不出来一句话。
盛降擅自帮她敲定了主意,踱进次卧去搬出他随身携带过来的笔记本电脑,打开搁在客厅茶几,然后拍拍沙发跟余绵说:“就暂时委屈睡沙发吧,今晚我守着你,总比你那个不切实际的护身符……强。”
提到护身符,余绵就想起那天微博的事情,质问他:“你那天怎知道白砂糖是我?你是戳进主页看到我发蒋警官的签名了?”
“不是。”盛降坐在圈椅,登入作家助手,漫不经心的敲击着键盘:“是你哥告诉我的。”
“我哥?”余绵嘴角一扯:“他什么时候告诉你的?”
盛降习惯用五笔输入,在回答余绵问题的同时,指尖飞速跳跃,噼里啪啦贼巴拉快的在屏幕里打了好几行楷体字。
“七月七号,你哥生日那晚。他说白砂糖是你小号,还说我跟他的那个鱼子酱CP超话,也是你带头创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