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寻正在因为弄丢了小葵儿感到自责,这时候,凌小雪走了过来。
她没好气地将一个看上去有些斑驳的记事本随手扔给了梅寻。
梅寻见她一脸的不悦,随即贱兮兮的笑道:“好小雪,为什么不高兴呢?”
凌小雪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看了也觉得我不该生气的话,就不必跟我解释了。”
梅寻满脸疑惑地打开了记事本,只见上面写着:
五岁的时候,我们家搬到了新建的居民楼,也就是在那一年,我认识了雅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女孩儿。
六岁的时候,为了争得售票员阿姨的一句称赞,我们在公车上又唱又跳。也因没我表现得出色而坐在地上撒泼打赖。
七岁的时候,我们背起书包,一起走进校园。
八岁的时候……
我当上了班长,放学回家的路上,她一直撅着嘴,和她说话也不理不睬。刚进家门,她就哭着告起状来:“阿姨,小唯哥哥欺负我。”妈妈质问我为什么欺负妹妹,我真是一万个委屈。
“小唯哥哥当上了班长,我也要当官儿。”
“小雯乖,在家里小雯就是官儿,小唯哥哥是你的小兵,好吗?”
她擦拭着眼泪笑了。
于是,我就惨了。
她拿着根儿筷子倒背着手,在我的身后踱来踱去,还真像个样子。
我不觉好笑,抬头看她一眼,她会凶巴巴的说:“认真写作业,不然我可打你!”我笑着低头写作业,她又会抢下我手中的笔,用筷子敲打着我的头学着老师的口吻说:“还敢笑,不打你是不行了,把手伸出来。”
直到她妈妈喊她回家吃饭,她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工作岗位。
第二天才知道,她只顾着当官儿监督我写作业,自己的却一字未动。放学后被老师“请”到办公室教育了半天。
我在学校大门口等她,见她哭着鼻子出来,我就知道我要遭殃了,果不其然,她要我背着她回家,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我妥协了。一路上她在我背上又是鼻涕又是泪的混合体把我肩头的衣服都弄湿了。
十三岁,我们同时步入初中,我在A班,她在C班。我庆幸终于摆脱了她的“魔爪”。
可是,我错了,彻底错了!
家离学校十几里的路程,每天我就骑着单车载她上下学。我也要求她自己骑单车,可她却不屑一顾的说:“骑单车多累,有小唯哥哥载着我就好了,我才不学呢。”
我只好认命了!
十四岁,我生日那天,她送我一张她幼时的照片;那是一张拿着冰糖葫芦大哭的照片。
她咄咄逼人地威胁我说:“我生日的时候,你送我的礼物要让我感动,可以送我一首小诗,不然你死定了。”我生日的第九天就是她的生日,我以马仔恭维女匪的心态来迎接这个日子,只因不愿接受她“残暴的统治”。
她生日的那天,却没有人记得她的生日。
她坐在单车后面,像霜打的茄子,失去了往日的气焰。
在经过礼品屋门口时,我停下车对她说:“你喜欢那只‘沙皮狗’吗?”她抬起头,喃喃的说:“喜欢,我早就想要了。”售货员抱着‘沙皮狗’走到我们面前,笑盈盈的说:“雅雯,给你的,生日快乐。”
她机械地接过礼物,有些不知所措。脸红着近乎耳语的说了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