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媱找到医馆时,被颜子萧拦在了门外。
她变了脸色:“连我你也敢拦”
颜子萧一展折扇,一脸痞相的倚在门边,说出的话却不怎么中听:“你是长得美,还是想得美”
“我长得美不美要你管快让开”
“这医馆可不是你家的,本公子不让你进,你就不能进”
“那本小姐还偏要进去”宋知媱瞪了他一眼,也不跟他理论,径直就朝里面走去。
颜子萧耸耸肩,也没真拦着她。
只感叹这世道的女子,一个比一个不温柔。
桃夭夭又如上午坐在屋檐下,这次她换了板凳,旁边还摆了一张桌子,她见到宋知媱,连忙向她招了招手:“宋姑娘,你来了,快过来坐!”
宋知媱一脸不情愿的走过去:“你家小姐如何呢?”
“醒了,只是胃口不佳。”
宋知媱听完露了笑,那一身鸡血泼在身上,胃口能好吗
只怕这会儿寻思着洗澡呢!
薛棠确实很苦恼,她顶着一身血衣已经熬了大半日,奈何这是医馆,也没有换洗衣物,颜子萧那厮还不让桃夭夭进来看望,说担心露了馅,这不摆明着膈应她嘛。
而且,就算桃夭夭拿来了换洗衣物,但屋内还坐着一尊大神呢,此时他正无所事事的在桌边下着棋。
她靠在床边,百无聊赖的抠着手指。
“侯爷,你今日没事吗?”
这句话她已经问了四遍,但得来的全是男子的一声“嗯”。
这次也毫不例外,白十景应完后,就继续琢磨着棋局了。
薛棠实在忍不住了,就起身走到他身旁坐下。
男子抽空瞥了她一眼,拿过一侧的大氅就扔在了她身上。
视线被遮住,女子扒开大氅,露出头来,她单手撑着脸看向棋盘,回想起以往之事,笑问道:“侯爷其实早知我棋艺不精,当初以门客求见是撒的谎吧?”
白十景停下动作,挑了挑眉,点头道:“腊梅节与人对弈,虽看不见对方的脸,却能看见手,正如琉璃庄那回,你一眼认出了柳姑娘,本侯下棋多年,却是从未跟女子对弈过。”
闻言,薛棠失笑,她怎会没想到,她能细心的去观察她人的着装,身为侯爷的他,每天跟官场多少人打交道,察言观色,细致入微这些不过是信手拈来。
“那侯爷当时为何没拆穿我”
“若是拆穿,之后的戏还怎么看?”
他总是这样,表面看着清冷寡淡,对外界不闻不问,其实多少人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薛棠无奈的叹了口气:“不愧是侯爷,我如今想来,自己竟如跳梁小丑一般。”
“也不是……”男子顿了顿,接着道:“你回京之事,本侯并未想到。”
“侯爷想不到的是,女子也能心怀天下吧?”
白十景一怔,看向她,异常认真的说道:“官场的水很深,旁人想避之都来不及,没见过像你这般,一头往里撞的。”
薛棠眨了眨眼,问了句傻话:“所以侯爷一直以来,活得也很累”
男子鬼使神差的用手敲了下她的额头,直接选择避之不答,随后皱眉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物,掩住口鼻道:“该换换了!”